“很好,把門關了,然後……向我展示。”
“在這裡?”
“就在這裡!”
艾倫聳肩,雖說在訓練館裡展示源器似乎有些草率,不過溫莎貝洛既認可行,他也沒有意見。將訓練館的門關上,艾倫手一抹,惡魔禮讚便落到手間。源力催運,艾倫向源器發出一道意志,惡魔禮讚當即紅光暴漲,光芒糾纏成一個光繭。光繭不斷壯大,那種充斥空間的凜冽殺伐之意如同遠古兇獸顯露崢嶸,激得溫莎貝洛全身為之一涼。
光繭破碎,二階形態的毀滅重狙便出現在艾倫手裡。可這次毀滅讚歌似乎有些異樣,當重狙出現之後,它身上的紋路竟自動亮起,跟著一個聲音在艾倫腦海裡呢喃著:“強者的鮮血,殺了她,把她的鮮血獻給我!”
呢喃聲不斷重複著,起初還低微有如幽谷風呤。片刻後,卻充斥著艾倫的心靈,震撼著他的靈魂,宛若自煉獄深淵而來的惡魔,正向他怒吼咆哮!
艾倫苦苦對抗著這股從毀滅讚歌裡突然冒出來的意志,便在這時,溫莎貝洛突然上前。一手按住重狙,驟然喝道:“給我閉嘴!嘰嘰喳喳的傢伙,吵死了!”
當溫莎貝洛斷然大喝聲,身上自然生出凜然威勢。在艾倫眼裡,訓練館的天花板悄然消失,在溫莎貝洛的頭上竟現廣弗深遠的無盡虛空!那虛空之中,一股龐大森嚴的氣息浩浩蕩蕩,如天河垂落,霸道張狂地壓了下來。在這個時候,毀滅重狙上自生狂暴殺伐之氣,逆流而上。
兩股氣勢在艾倫的感知裡,重重地相撞在一起。毀滅重狙的殺伐之氣頓時為之一震,接著被溫莎貝洛的威勢牢牢鎮壓。她那頭頂上的無限虛空,有若天地將崩般壓了下來,讓艾倫的靈魂都為之尖叫起來。在這股絕然威勢的壓制之下,毀滅讚歌的殺氣與意志,盡皆退回到源器裡。
這時,溫莎貝洛的氣勢才徐徐收回。
艾倫整個人虛脫般坐倒在地,徵徵地看著溫莎貝洛。
如果訓練館裡有第三人在,肯定覺得莫明其妙。表面看上去,溫莎貝洛只對著毀滅讚歌吼了一句,便壓住源器的殺氣。可實際上,卻是兩股氣勢的交鋒。而其中,艾倫更是直接接觸到了溫莎貝洛的自然大勢。
她的勢充滿了大道獨行,無物不破的霸氣。這和艾倫那月隕星垂,萬物成灰的破滅之勢各佔擅場。所不同者,溫莎貝洛已經成勢,而艾倫尚在養勢的階段。即便如此,溫莎貝洛靠一人之勢,便壓鎮住源器的意志,她的實力,已經當得上“恐怖”二字。
兩股氣勢於訓練館中交鋒,卻波及了整個基地。不過對尋常士兵而言,也就是全身一冷。他們的實力,還沒資格感受到這兩股氣勢的可怕。然而那些校級的軍官,以及高雷,卻無不感覺到基地中如同兩股風暴重重硬撼了記一般,皆震得他們心神激盪,血氣混亂。越是實力高明,所受影響便越深。
其它校官只是臉色蒼白,高雷卻不受控制地咳出小口淤血,把旁邊的副官嚇了一跳。
“上校,你這是……”副官忙問。
高雷擺手,苦笑道:“沒什麼,不要緊。”
他透過窗外,凝重地看向訓練館的方向。剛才那兩股氣勢,其中一股他認出是溫莎貝洛,另一股則和當日艾倫轟殺刀魔將軍時十分相似。他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那師生二人在訓練館裡發生了什麼事。
艾倫足坐了近十分鐘,才能再站起來。溫莎貝洛看著他手中的重狙說:“源器擁有意志並不奇怪,能夠驅動源器者,無不是所在時代的頂尖強者。他們在使用源器的過程中,也會把自己的一部分情感注入源器裡,使後來者能夠感受到一些意志的片斷。不過你這把實在有些特殊……”
“它的意志絕非上代主人的殘留片斷,而是擁有自主的意志。剛才它竟然想吃了我,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自主意志?”
“嗯,擁有自主意志,既擁有了所謂靈魂。源器的靈魂,估且稱為器魂吧。真少見,據我所知,目前已知的所有源器裡便只有奧法西斯大帝手中那件黎明新星,同樣擁有器魂。當然,現在則多了你這把。”
“艾倫你要記住,源器擁有器魂,這說明它足夠古老,且實力強大。然而這樣的源器往往也是最危險的,你必須不斷強大,才能夠始終壓制住它。如果壓不住它的器魂,你就會淪為源器的奴隸。屆時,源器會反客為主,而你則成為受它支配的人偶!”溫莎貝洛認真無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