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里斯坦頭埋在地上道:“維拉和斯芬他們不願意合作,如果殿下能夠解決掉另外那兩名星球土著的話,這顆星球的黃昏將降臨得更快一些。”
“我知道,但阿基米德的意志雖然被我驅逐,但他還殘留在埃博因斯里。他對這顆星球有著某種我無法理解的情感,如果我停留太久,會為他提供必要的座標。所以我現在就要離開,至於那兩名星球土著,他們的實力也就跟你們差不多。我的君王有四位,若是這樣還解決不了他們的話,那你們便枉稱君王!”
凱里斯坦全身一顫,肅然道:“我知道了,不管如何,我都會為殿下替這顆星球降下黃昏的帷幕。”
“就該如此。”黃昏之子轉過身,烈焰之門緩緩開啟,他走進了烈焰之門內,消失在火焰之中。
等門再關上時,凱里斯坦才撥出口氣。然後他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黃昏之子要去哪裡,他要去埃博因斯的凋零大廳。當凋零大廳之中的暮色晚鐘被敲響,整個宇宙的黃昏,便會正式開始!
“看上去,這個宇宙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啊。”凱里斯坦淡淡道。
黎明。
黎明總是讓人感到希望,人們看著初升的太陽,便會覺得今天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卡普羅已經回到聖盔堡,回到他的辦公室裡。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暫時止血,那是溫莎貝洛和霍恩的功勞,這兩名強者堪稱最頂尖的外科醫生,在卡普羅身上進行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手術,硬是用一套。緊急醫療裝置,把卡普羅那些傷口給縫合了起來。傷口是縫合了,但被規則之力所傷,不斷流瀉的生機卻怎麼也止不住。
已經如一個老人無異的元帥坐在座椅上,突然感到一陣發冷。那是因為近乎消失的源力,已經無法再為他提供抵禦寒冷的力量。於是他披上了一條狐毛披風,包裹住自己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在晨光裡坐了下來,安靜得就像地表上一個普通的老人,在晨光初起時坐在日光中享受寧靜。
往事有如雲煙,淡淡在腦海間逝去。卡普羅想起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陽光和汗水中不斷的訓練。想起自己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兵時的那種忐忑,也想去了當日面對至尊時的無力。然後這一切,都在老人的臉上化成一個平靜的微笑。
燦爛也好、光輝也罷。壯闊也好、絕望也罷。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在以往,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面對人生最後的時刻之際,會是怎麼樣的。或許是在戰場上浴血殺敵,或許在殺死敵人的瞬間也被對手殺死,但在那些想像裡,絕沒有今天這種畫面。
這種平靜。
他已經感覺不到遺憾,在野心無法實現之際,能夠和斬殺至尊的人交手,並且還給他留下一些紀念,已經夠了。他看向辦公室裡的自畫像,看著一身戎裝的自己,卡普羅笑了起來。他習慣地開啟桌上的盒子,拿出一根雪茄,點著,然後放到自己的嘴裡。雪茄的味道一如以往的苦澀,便如人生。
卡普羅細細品嚐著,如同回味著自己的戎馬一生。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雪茄燃燒的聲音在響起。
聖盔堡外的一處山頭上,貪狼突然抬起無盡炮臺,源器轟出一道流光直上天際,於旭日之下炸出千萬燦爛光火,飄零灑下。霍恩微微壓低了帽沿,轉過身對一邊的莫位元道:“走吧,總統先生,我們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部署。”
莫位元點了點頭,摘下帽子託在手中,朝著聖盔堡的方向遙遙鞠躬。
那是敬一名戰士的遠行,不管他做過什麼,至少最後一刻,他為人類而戰。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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