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艦隊開始進入星球的大氣層。
一道兇厲霸道的刀光轟隆隆地閃過荒野,大地如同乳酪般被刀光分開,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而像這樣的溝壑,已經有十幾道之多,它們交錯成網狀。從高空看,地面就像罩著一張黑網!
格里佛看著那道遠去的刀光,額頭下一滴汗水滑下。再看向那座號稱不動鐵壁的牆山,不由泛起苦澀的笑容。當日在天堂星上,若非艾倫最後覺醒暴走,那被牆山鎮壓是板上釘釘的事。今天用在戴弗琳身上,卻讓格里佛有些力不從心。戴弗琳不愧是第一大將,她那把黑魔每次全力一斬,渾雄刀勁便會透山而出,若不是格里佛像個縫補匠般,每每牆山給劈出一條豁口,便急忙補上。要任由戴弗琳施為,只怕十刀不到,這不動鐵壁就會給斬個粉碎。
可即使如此,格里佛也開始察覺到戴弗琳正漸漸佔據上風。
牆山之中自成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由無數的源力牆壁組合而成,它們片片落下,想要困住戴弗琳。戴弗琳手提黑魔,一刀斬出,便將十多片牆壁盡皆粉碎。全力一擊,則會斬透牆山。只是斬透牆山之後,格里佛便會迅速用源力進行修補,看上去戴弗琳只是在做無用功。可戴弗琳和格里佛兩人都清楚,不動鐵壁已經快困不住戴弗琳了。
兩人都是同一個層次的強者,只是擅長的東西不同而已。格里佛這座不動鐵壁,外形如巍峨高山,內部則變化萬千。透過源力牆壁的不同組合達到漸漸壓制對手的作用,的確是一種高明的手段,且可看出格里佛對源力掌控入微。如果對上其它的帝國大將,哪怕是米里昂那樣的強者也會給壓得死死的。可戴弗琳的刀殺力超卓,格里佛無法像對待其它強者般全面壓制。而一旦給戴弗琳有斬透牆山的機會,實際上便給了她和格里佛對拼源力的機會。畢竟這座不動鐵壁,是由格里佛的源力擬態而成。牆山裡每一面牆壁,都是格里佛的一分源力。被斬破一面,格里佛便消耗了一分源力。即使支配級強者可以透過汲取空間源力進行補充,可一旦補充的速度跟不上消耗,那就會漸漸被對手壓制。
這其實是個淺顯的道理,如果格里佛也是一名擅長戰技的強者,那麼還可以透過戰技去彌補源力消耗的問題。可他擅守,戴弗琳擅攻,那麼局面就難免演變成現在雙方互相消耗源力的情況。格里佛並非沒考慮這個問題,只是他以前幾次和戴弗琳的交手作為參考。而現在,戴弗琳的破壞力超過他的預估,讓他大有失算之感。
牆山中,戴弗琳臉上掛起笑意。透過前面的試探,她大致已經推測到格里佛源力補充的速度,也擬定了自己需要達到什麼樣的破壞值,才能擊破這座牆山。既然心中有底,戴弗琳當然不願再跟格里佛耗下去。當下全身一震,背後幾把刀刃同時彈起,接著源力湧動,一個個由源力凝成的虛影從身上撲出。虛影紛紛接住刀刃,和戴弗琳的本體一同出刀,頓時牆山內部刀芒璀璨,數條刀光如同盛開的鮮花一般轟往牆山周圍。
牆山之外,格里佛瞳孔一縮。便見不動鐵壁內部透射出條條強光豪芒,從各個方向把牆山斬了個通透。五六條刀光向四面八方轟隆劃去,刀光過後,強勁的衝擊波尾隨而去,在荒野上驟然掀起一片塵埃。塵埃之中,格里佛的牆山轟然倒塌。公爵暗歎了聲,戴弗琳瞬間的破壞力已經超過他所能修補的極限,不動鐵壁就此給第一大將破去。
格里佛來不及感嘆,雙手虛握,便各有一面由源力擬形的塔盾落入手中。他持雙盾悍然撞進了塵埃裡,片刻後塵埃中響起戴弗琳的輕笑,以及幾陣閃光。接著格里佛便倒飛了出來,雙盾盡碎,手掌虎口處更是鮮血淋漓。他本不擅攻,現在用自己的短板去拼人家的長處,哪有不輸的道理。戴弗琳輕而易舉便劈碎了他的源力塔盾,震得他雙手流血,還贈了他一腳。那一擊雖然不是給戰刀劈中,可戴弗琳的源力就像她的刀一般兇厲,被她霸道的源力衝進體內,格里佛也不好過。臉色發白,一時爬不起來。
那滾滾塵煙裡,戴弗琳提刀走出。那身厚重戰甲上塵煙纏繞,遠遠看去,戴弗琳身後彷彿拖行著一面巨大戰旗。
氣勢無雙!
“格里佛公爵,看來今天你算是把自己賠進去了。怎麼樣,如果你考慮投降的話,我可以不殺你。”戴弗琳淡然道。
格里佛微笑起來,不得不說他的風度極好。縱使到了這種時候,仍然一付雲淡風清的模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起來道:“現在說這種話還太早了些吧?就算戴弗琳將軍殺得了我,但我相信,總會叫你付出一些代價。”
“死到臨頭,還如此從容不迫,的確有大將之風。”戴弗琳聳聳肩道:“不過我最討厭你這種不怕死的人了,所以我改變主意了,現在就殺了你!”
她戰刀指地,開始跑動起來,幾秒後便進入了極速。刀尖在地面上拉起一條煙龍筆直往格里佛而去。格里佛大喝,手上多了面佈滿粗刺的盾牌,便這麼往戴弗琳迎去。眼看兩人就要撞在一起時,突然天空一道黑影落下,生生插進雙方中間,接著荒野上升起一個黑色的太陽,光芒輻射至千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