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就這麼暫時平息,拉默連忙接了弗裡烏斯離開,以免再生差池。艾倫則和哈勃兩人回到住處,來到主樓大廳,哈勃叫住艾倫道:“剛才是我魯莽了。”
艾倫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的確是魯莽了,不過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換成我是你的話,恐怕也會這麼做。”
哈勃整個部落都叫瓦沙克剷平,包括了他的妻兒和兄弟。這種仇恨,足以叫人喪失理智,何況哈勃從來不是冷靜的人。只是當時有弗裡烏斯在場,還好艾倫及時阻止。否則只怕哈勃連瓦沙克一根頭髮都沒碰到,就會給弗裡烏斯干掉。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艾倫都不敢肯定當時和弗裡烏斯交手時,黑帝皇究竟出了幾分力。至尊就是這麼深不可測,如果弗裡烏斯真要殺哈勃的話,艾倫也沒多少把握能夠阻止。還好這是在魔環城,弗裡烏斯畢竟還要忌憚暗影堡的那一位。
“現在這個結果應該是最理想的了,不管瓦沙克是真勇猛還是裝出來了的,在當時那種場面下他都無法拒絕。你好好休息,明天大幹一場吧。”艾倫拍了拍哈勃的肩膀道。
加圖人離開大廳之後,暮光雙手環在胸口道:“他贏不了的。”
艾倫看向她,後者冷漠道:“這不一目瞭然的事,那個叫瓦沙克的,難道你會看不出來他的實力。相比之下,我們這位大塊頭先生要差了好幾個層次。”
“暮光,有些戰鬥是不能迴避的。哪怕對手實力強勁,哪怕可能會死。但我們,是不會退縮的。”
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在某些時候,我是。”艾倫點頭道。
“無法理解。”暮光搖了搖頭。
最近兩天對魔環城的居民來說絕對是畢生難忘的兩天,這兩天魔環城裡發生的事情,對城裡的居民來說實在太震撼了。先是雷狼家族被從南方來的貴賓上門挑釁,這個古老的家族給人家壓得死死的,還答應那充滿屈辱性的條件;之後又有飛艦停泊港,那位南方新貴和鐸比亞的皇帝差點生出衝突來。儘管這看上去有點自尋死路,不過單是那份敢衝撞至尊的勇氣,就不是什麼人都有。相比之下,兩個加圖人的決鬥就顯得可有可無了。對於魔環城裡這些帝國貴民而言,加圖人就像灰色地帶那些沒開化的野蠻人。兩個野蠻人決戰,可和兩頭野獸打架沒太大區別。
不過拉默為此給兩個加圖人準備了魔環城裡久末使用的角鬥場,多少讓人們提起些興趣。
餐廳裡,蘿拉把一塊煎成金黃色的肉排送進嘴裡,道:“不過血牙祭又是什麼東西,聽上去像是某種儀式。”
在一旁用餐的瑪歌答道:“那是加圖人一種古老的風俗。血牙祭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決鬥,勝利者將取下死者嘴裡最大的那顆牙齒,以作為自己的勝利品。除此之外,還將得到死者的一切財產。”
翠絲麗意外道:“那如果我們的大塊頭打贏的話,不就成為蠻石星之王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瑪歌又補充道:“但蠻石星上從來沒有真正統一過,嚴格算起來,瓦沙克只是一個超級部落的大酋長。不過哈勃先生如果勝出,那麼瓦沙克的部落就會成為哈勃先生的財產。這點倒是無需擔心,加圖人的聖廟會保障這一點。前提是,哈勃先生能贏。”
艾倫看向窗外,夜色已經降臨。很快明天就會到來,對於哈勃而言,明天將會是他一生裡最重要的一天。他贏了,生命將迎來全新的一頁。輸了,他的旅程就會到此為止。
誰也無法改變。
在暗影堡其中一個大廳裡,瓦沙克正大口吃肉,那把威名顯赫的蠻錘就擱在腳邊,全名野蠻戰錘的錘身處,那團從破碎的星辰之心上分離出來的不規則晶體正散發著濛濛的七彩光澤。
瓦沙克的身前堆滿了骨頭,他吃下的肉量已經相當於一頭烤野豬,可廚房仍在不斷往大廳送來熱騰騰的烤肉。畢竟除了瓦沙克外,其它幾個加圖人也很難吃。
坐在瓦沙克旁邊的有他的胞弟,同時也是他親衛隊長的鐵盾蒙帕爾。在蒙帕爾對面的,則是來自聖廟的長老普沙,其它的則是幾名聖廟武士以及兩個小酋長。
這七八個加圖人整整吃掉了暗影堡裡近四分之一的儲糧之後,才宣告用餐結束,這讓廚房的廚師們大大鬆了口氣。大廳裡,瓦沙克用一根細細的骨頭正剔著牙,那來自聖廟的長老問道:“大酋長,你真要接受那個無名之輩的挑戰?”
瓦沙克咬斷骨頭,一邊嚼著骨碎一邊道:“廢話,這難道也有假。”
“只是一個無名之輩而已,你大可拒絕,那可是血牙祭。”
“拒絕?當時弗裡烏斯就在旁邊,我怎麼拒絕。再說,難道普沙長老認為我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