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非但不能模糊了立場,還要拒絕其它皇子的好意,這樣才能得到朱利安最大的信任和支援。這樣做我們雖然無法在風眼裡找到一塊無風地,可至少,風雨不至於太過猛烈。”
愛德華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往往會有一葉遮目的時候。所幸他聰明卻不自負,聽了艾倫這席話不曾反對,相反點頭同意:“你分析得不錯,我總習慣從最大利益出來佈局,卻忽略了有時候,我們不可能絲毫代價不曾付出,就得到我們相要的,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雖然笨了點,可你有個好處。你看待事物總能把複雜的變純粹,而我卻是相反。”
“你這是在損我還是誇我?”艾倫翻了個白眼。
愛德華笑而不語,又道:“那麼大方向可以定下來,我們支援二皇子,總之這條路鐵了心走到底,也就不用多想什麼。不過擺在我們眼前,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愛德華看著他:“你認得北上的路?”
艾倫立刻會意:“你是說咱們缺個嚮導?”
“這不很明顯。”愛德華笑道:“我那條路線也只是紙上談兵,可無論你我都未曾有北上的經驗,所以還需找個嚮導。否則我們自己走個一年半載才到帝都,豈在變成一個大笑話。”
艾倫跳下椅子道:“我知道找誰。跟我走。”
一聲慘叫從這棟位於鐵爐大街西北面的三層小樓裡響了起來。
鐵爐大街與槍影大道交錯,形成耶德加里十分繁華的一片街區。鐵爐大街上兩邊多是鐵鋪,城中有些名氣的裝備商店也多座落於此。槍影大道則是傭兵團的集中地,大道兩邊多是傭兵團的辦公樓,樓下則是接待處,在槍影大道上到處可見各式傭兵團的戰旗。這些戰旗無不懸在一杆鐵槍之上,以示對霍依的尊重,也是耶德加的一景。
在鐵爐大街的這棟小樓,卻也豎著鐵槍掛著戰旗,儼然也是一家傭兵團的辦公地點。小樓三層的大廳裡,一個健碩的男人躲在床上大呼小叫,旁邊一個妙齡女子臉色冷漠,正給男人處理著身上的傷口。男人喃喃道:“珍尼花,你就不能輕點,很疼的好吧?”
女人給他用針線縫合一道傷口,完事了還故意往上面一拍,頓時引來男人幾聲慘叫。女人冷笑道:“喲,我們的利克大人不是很威風嘛。昨晚和人家逐影大打出手,差點把人家副團長都宰了的猛人,還會怕這點痛?”
這時有個聲音響起:“算了,珍尼花,你就別為難他了。逐影雖然是耶德加的地頭蛇,可昨晚他們的確太欺負人,利克給他們點教訓也好,省得他們以為咱們冰月是隻會巴結奧蘭多公子的軟蛋。”
珍尼花嘆了口氣,看向他們的團長法雷斯道:“可你們幾乎把小半個逐影的人都給打傷了,這件事鬧得有點大了吧?”
“是有點大,所以我早上去見過奧蘭多公子。”法雷斯微笑道:“奧蘭多公子說了,只要不死人,就算不上什麼事。他還說,如果我們沒大打出手的話,很難在槍城裡面站穩腳。”
女人皺眉說:“那個少爺別不安好心吧?”
法雷斯不悅道:“不許胡說,奧蘭多公子若是不安好心,會替我們找來這處落腳處。我們掛旗那天,如果不是他親自上門捧場,不知道會有多少傭兵團來找咱們的麻煩。奧蘭多公子對我們處處照拂有加,你怎麼能懷疑他!”
“是是,團長大人教訓得是。”女人毫無誠意地說道,聽得旁邊的利克偷笑了幾聲。
在利克又給珍尼花故意報復的時候,黑衣黑褲的瑞克來到法雷斯身邊道:“來了兩位客人,你最好親自去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