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名騎兵倒下時,馬隊首領被蘿拉丟到了艾倫腳下。為了留活口,蘿拉沒少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的手腳打斷,自己也多少受了些傷。艾倫蹲了下去,看著對方問道:“如果我問是誰支使你們的,我猜你大概是不會回答?”
首領慘笑,哼了聲別過臉去。
艾倫不感意外,他乾脆在馬隊首領旁邊坐下,說:“我再猜猜,你不說,是因為你還有妻兒親族。如果你說了的話,那麼你的親人也就活不成了,是不是?”
“可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艾倫抬頭看著夜空,說:“我想支使你們的人大概沒有提及這一點吧,畢竟公然襲擊一名帝國子爵,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首領全身一震,表情訝然。他雖然沒有承認,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艾倫嘆道:“換句話說,支使你們那位,一開始就把你們當成棄子了。不管你們今晚的襲擊結果如何,你們註定是回不去的。謀殺帝國子爵,一旦被人捅破,就算是位將軍也很難脫身。畢竟初代皇帝曾經說過,帝國爵士可以死在領土紛爭裡頭,卻絕不允許死在陰謀詭計之下。領土紛爭裡被殺,那叫弱肉強食。可謀殺帝國爵士,卻是動搖了國之根本,那是完全不同意義的兩件事。”
艾倫這時重新看向那個首領:“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就算你在這裡死了。你的家人親族也難以倖免,只要相關的人全部清洗乾淨了,他才能真正置身事外。”
馬隊首領驚呼道:“不可能,他答應過我們……”
話音末落,他突然全身抽搐起來。眼珠凸出,面板下青筋冒起。隱隱可見幾道黑色的氣息像毒蛇似的在他體表遊動,艾倫一驚,大聲叫道:“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
“是……”剛要吼出一個名字,馬隊首領就這麼突然氣絕而死。他身上青筋迅速轉黑,死狀可怖。愛德華聞聲而至,看到這種情況眯了眯眼睛。
“應該是在出發之時,就提前埋設了某種能力。等待需要的時候發動,既可殺人滅口。”艾倫點頭道:“果然夠謹慎,我想你們在屍體上也沒發現任何標識吧?”
愛德華“嗯”了聲,問:“屍體要怎麼處理?”
艾倫站了起來,拍拍膝蓋道:“全部埋了吧。至於護甲、刀劍和火槍。能回收的就回收,等到薩丁城後,賤價賣了。至於戰馬的話,留著待用。”
“這個耳光打得夠響亮的。”愛德華微笑道,便轉身離去。
片刻後,雷傑斯和法雷斯幾名強者一起出手,很快在荒野上掘出一個大坑,然後將戰死者的屍體丟進去。之後士兵清掃戰場,回收的護甲刀劍合共百來套,完好的火槍四十多把,子彈近千。至於戰馬,除了重傷或死亡的之外,倒有七十來匹戰馬完如無損。光是這批戰馬,就能夠賣出一個好價錢。
至於艾倫這邊,山王重傷有三人,其它人多是皮外傷。步戰士兵則戰死四人,重傷七人,餘者輕傷。這個戰損比小得驚人,這得益於一開場洶火步槍的遠端壓制,再加上艾倫這邊強者眾多,戰事一起就壓制住對方的軍隊強者。否則,也無法打出如此漂亮的戰果。
經過四個小時的休整後,在天亮時,商隊啟程離開了這片荒野。只是經過昨晚的戰場時,每個人都沉默不語。畢竟這裡永遠埋葬了兩百來人,沉默,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
看到薩丁城的城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艾倫騎在馬上,跟在隊伍旁邊悠哉悠哉地走著。他用手擋了擋從頭頂灑落的耀眼陽光,看向薩丁城的方向。遠遠就看到城門上一個天平的圖案,那是薩丁城的標誌。薩丁的城門恢宏大氣,門高足有數十米,拱門。兩側雕有持刀劍的騎士石像,然後城牆才自左右延伸開去。用灰白巨石砌成的城牆高且厚,牆上佈滿箭垛和射擊口。每隔百米有一個瞭望塔,在制高點上更設定了幾門防禦火炮。
陽光下,火炮那粗獷的炮管正折射著金色的光線。
商隊來到城門口時暫時停了下來,由愛德華和肖恩幾人上前辦理入城的手續。艾倫靠在一棵老樹的樹蔭下打盹,突然聽到從城門方向傳來一陣喧譁。他抬起頭,打了個呵欠。對旁邊馬車邊上的露茜幾個打了個手勢,便抱著赤王,帶著兩名山王戰士前去看個究竟。
城門處,幾名步戰士兵擺出一個半月狀的陣形,把愛德華和肖恩兩人護在後頭。在步戰士兵的前方,則是一隊帝國士兵,這些士兵撥刀相向,他們穿戴著墨綠色的戰衣和精鐵護甲,胸口有雄鹿圖案,正是翡翠雄鹿軍的標誌。
兩邊計程車兵呈對峙之勢,只是雙方還算剋制,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艾倫撥開圍觀的人群,走到愛德華身邊輕聲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有人想敲詐我們罷了。”愛德華雲淡風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