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蠢貨,連一點事情也辦不好,簡直愚蠢之極。”男人聲音轉冷:“特別是那個喬伊,我看他是老糊塗了。放著人馬和地利不用,跑去和人家決鬥。也不想想那個人能夠在老霍依手中走上兩招,豈是易與?真是白瞎了我對他的期望,殺人不成,反倒便宜了那個人。”
女人眯了眯眼,輕聲說:“其實從以前開始,我就不太贊成你插手黑暗之地,那始終有辱你的身份。”
男人搖了搖頭:“這沒什麼,黑暗之地帶給我大量財富,是我幾個重要金礦之一。有它們的支援,我才能救你,才能去拿回失去的東西。辱沒身份算什麼,只要能夠救得了你,縱使我變成惡魔又如何?”
“你啊……”女人摸著他的臉龐:“其實我在想,究竟當年我是不是選錯了。如果我選了他,今日也就不會拖累你……”
“我不許你這麼說!”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如果沒有你的話,這裡早就不跳了。好了,事情說完了,你該上床歇息了。”
女人“嗯”了聲,男人抬頭:“來人。”
兩名侍女走了進來,男人道:“扶夫人回房休息。”侍女走了過來,扶起女人轉入內間臥室。看著臥室的木門合上之後,男人走到壁爐邊,拿出第二封信。那個信封上,蓋著一朵吐蕾的花。男人將印泥劃落,開啟信封,從裡面滑出一張信。這張信的內容更簡單,上面只有一句話:她往薩丁而去。
男人看完,將信封和信紙一起丟進了火爐裡,然後輕聲道:“去通知我們薩丁城的人,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房間的角落中,陰影一陣扭曲,悄然出現個半跪在地上的女人。她點了點頭,身影一陣模糊,又消失在空氣裡,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般。
男人看著信紙完全燒成了灰燼,久久不語。
一隊車馬從黑暗之地開出,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朝薩丁城的方向而去。從外表看,這像是一支商隊。畢竟它裡面有載滿貨物的馬車,也有甲胃鮮亮的護衛。特別是騎馬位於隊伍前的幾騎,人人氣息凝練,一看就知道是護衛中的好手。在黑暗之地和薩丁之間這片地界,也有小股的盜賊盤踞。不過以這支商隊的規模,以及它們從黑暗之地裡頭開出的情形來看,卻沒有哪支盜賊敢打商隊的主意。
商隊走了一天,路上風平浪靜。隊伍氣氛活躍,特別是一個少年,騎著匹矮馬不時在商隊之間來回跑動,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活似第一次出遠門似的。
然而對於亞伯來說,還真是首次離開黑暗之地,因此旅途中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有趣的。
在這天的旅途中,亞伯甚至還打了兩隻山雞,作為晚餐的加餐。在太陽西垂之際,商隊找了塊頗為寬敞的林地開始佈置臨時營地。幾輛載貨的馬車被集中起來,由一支二十人左右的衛隊看守,其它的人則在營地上拉起帳蓬。在法雷斯安排人手值守的時候,艾倫則和亞伯深入林中,因為亞伯發現了山地野豬的糞便,信誓旦旦地道山地野豬是難得的美味,於是艾倫決定陪他去獵豬。
亞伯對追蹤獵物果然有一套,這個少年機警細心,觀察入微。總能從細微處發現線索,看著他專心致至尋找獵物的身影,艾倫總覺得他和自己以前很像。隨即啞然失笑,前面的亞伯轉過身來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艾倫聳了聳肩膀,收斂了笑容。
“找到了。”亞伯輕輕撥開一叢灌木,果然在前面林地裡,一頭有小牛大小的山地野豬正拱著棵老樹。野豬正用樹皮磨著它那兩顆獠牙,森森獠牙如同利刃般將樹皮颳得四下飛散,看得亞伯倒吸了口氣。少年喃喃道:“個頭還真不小。”
這時野豬像聞到了亞伯的氣味,它停止了磨牙轉過身來,那大腦袋上兩顆眼珠卻小得不成比例。可這兩顆小眼珠卻散發著兇光,這時野豬全身的硬毛閃過一陣土黃光色,氣息當即撥高三分,跟著朝亞伯衝了過來。
艾倫連忙拎起少年往後丟去,天堂星的危險野獸對源力天生敏感,並懂得利用。就像這頭野豬,它剛才便是以源力提升了自己的基礎素質,大傢伙本來就皮粗肉厚,現在防禦和力量更是提升了不少。亞伯要是給撞到,包管變成一團肉醬。
野豬眼中,那個少年的身影突然被一個青年所代替,對它來說卻是沒有區別。它徑直衝了過去,可突然間那年青男子氣息變得粗糙剛硬起來,讓它本能想掉頭跑開。可這時候它正全力衝刺,豈是說停就停。
艾倫也不客氣,提起拳頭,揮拳朝野豬就砸了過去。拳鋒一動,空氣裡立刻響起重物破空的銳嘯,聽得亞伯不得不雙手掩緊耳朵,才覺得好受些。接著他就看到噸位十足的山地野豬,被艾倫一拳抽得飛起,兩顆獠牙咔嚓折斷。打著旋彈飛了出去,野豬悲鳴聲中,在半空轉體幾周後,才重重摔在一叢灌木上,直接把灌林叢壓平。等亞伯跑了過去,才發現那大傢伙腦袋陷了下去,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少年咋舌,心道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一拳砸死山地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