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遠處那根火柱,艾倫心中一緊,速度又提三分。
火柱噴吐了幾秒後,將熱能渲瀉一空,才漸漸消散。現場翻滾著偌大一團濃煙,突然濃煙裡響起幾聲響徹戰場的交擊聲,一道道粗暴的衝擊波野蠻地撕碎了濃煙,便有一道人影從煙中倒飛出來。雷納摔到地上,又連滾幾圈這才停住。他手撐著地面,又咳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血液裡還帶著幾點淡紫色的螢光,那幾點螢光突然燃燒起來,於是多了幾朵紫色的火苗。
雷納的護甲上出現一道猙獰的裂痕,從胸口一路斜過小腹,切口處犬牙交錯、參差不齊,邊緣裂縫無數。其中幾道較大的裂縫轉折蔓延到護甲的其它地方,當雷納動作時,從這些裂隙之間不斷灑落盔甲的碎片。
如果不是這身護甲的話,現在雷納就不是胸前多了一道狹長的傷口這麼簡單。但薩博特這一刀仍將他那霸道紫焰壓進雷納體內,現在雷納面板泛紅,五臟俱焚。他的源力同樣也屬於霸道張揚那一類,而且也同樣是火屬源力。如今體內兩股性質不同的火屬源力不斷衝撞,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他從身上摘下一根興奮劑,往脖子上就是一針紮下。頓時面板紅得像燒紅的龍蝦似的,但卻有團團白煙從身體毛孔排了出去。在這些煙裡,不時會飛竄出幾條紫色的火焰。藉助興奮劑一鼓作氣排出薩博特的紫焰,但這種霸道的做法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排出紫焰後,雷納只覺眼前陣陣發黑,汗如雨下。
就在他要一把栽倒時,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住他。他回頭看,艾倫的臉出現在他的眼中。雷納虛弱一笑:“你來得可真慢。”
“但我還是來了,休息下,接下來交給我們吧。”艾倫放開雷納,露茜摻扶著他退後。而更多的人影則替代了雷納的身影,雷傑斯刀劍垂地,人往往弓身,站到艾倫的左側;諾奇將直刀收於腰側,做出一個可以隨時攻擊的姿態。席琳稍微抬高了她那面黑底金紋的盾牌,漆黑的單手劍則如狩獵的毒蛇,等待著出擊的機會。
克麗斯汀雙刀頓地、弗萊士手扶銀槍,臉上掛著淡淡笑容、貝爾摩德雙手負後,衣袍下霧火飛揚……所有狩獵團的強者站成一個半月型的包圍圈,把薩博特包圍起來。外側,席琳的黑色騎士們散了開去,和烈鷲計程車兵形成一道防線,抵擋著加圖戰士的狂攻,把薩博特分離了開來,並且為強者的交鋒創造了個開闊的空間。
在黑壓壓的敵兵裡,他們就像一座海上孤島,隨時可能被怒潮所淹沒。艾倫所能做的,就是在敵潮淹沒這片孤島前,先一步幹掉薩博特。這個酋長一起,加圖人便會丟盡大勢,到時他們要戰要撤便佔盡主動。
薩博特也瞬間明白這一點,兩軍對壘,坐鎮的強者將決定戰場的大勢所趨。往往強者的交鋒對決才是真正主宰一場戰爭的勝敗所在,現在這種情況便有些類似。只不過人類一邊沒有將軍級別的頂尖強者,而是換成數量眾多的次一級高手對陣。薩博特視線所及,將人類方面強者的源力水平一一盡收眼底。
在他眼中,這些人裡最高的也不過二十一、二級。這點等級別說當他的對手,就連讓他出手都有些不夠資格。
這時身後一道霸道狂烈的氣息湧來,薩博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哈勃趕到。在場眾人,也就只有哈勃有資格當他的對手,餘者皆如螻蟻。螻蟻再多,又豈能敵得過猛獸?薩博特冷笑,也不廢話,身後牛頭投影發出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咆哮,投影上胸口肩膀三個魔瞳紋路盡皆亮起,薩博特當即氣息翻湧!艾倫這邊也人人釋放氣勢,也有投影。只是能夠釋放投影的人寥寥無幾,也就只有艾倫、諾奇、席琳和哈勃四人。
四人的投影又不盡相同。
諾奇和席琳皆是人型投影,其中區別,只是諾奇的為黑甲武士,席琳的則是騎在戰馬上的女騎士。哈勃則是首次釋放出他的投影,那是一個披甲巨人,在腦袋兩邊冒出彎角,胸口處則嵌著一顆斗大的晶石。雙手各提一把兇厲戰刀,氣勢磅礴。只是哈勃臉色古怪,不斷打量著自己的投影,就像第一次認識它似的。
艾倫看了看自己的魔狼投影,心想哈勃大概是轉變成從者後,基因已經發生變化,以至投影也產生相應改變。看那投影的模樣,倒和哈勃啟動殺戮模式時有幾分相似。那投影上的護甲,大概是不朽聖殿的姿態。如此說來,這具投影便是墮落之軀的綜合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