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點點頭,便隨僕人下去。若拉則返回自己的房間,格拉爾追在身後道:“艾倫男爵怎麼來了?”
“他及時趕到,解了我們一個難題。怎麼,有問題嗎?格拉爾叔叔?”若拉朝他看了眼。
格拉爾說:“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當然是對付獨角獸的打算!”
若拉站到門口,說:“這點,等呆會會議上再談吧?現在我只想洗個澡,格拉爾叔叔不會打算參觀吧?”
格拉爾尷尬地退後一步,若拉推門而入,再把門掩上。關上門後,她才卸下之前的表情,捧著頭靠門站了會,終化成一聲輕嘆,走進了浴室。片刻後,浴室裡便響起了水聲。
門外,格拉爾捉住亞伯細問當時情景。聽完之後,格拉爾沉聲道:“若拉小姐真的讓艾倫代表深海鱗姬出戰?”
“是啊叔叔,你說若拉小姐怎麼能夠這麼隨便,畢竟艾倫根本不是深海鱗姬的人!”亞伯忿恨道。
格拉爾皺眉說:“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得小心了。顯然,若拉小姐對他十分信任。現在又大敵逼境,我怕若拉小姐會把軍權交給艾倫。”
“即使如此,也是權宜之計。事後艾倫總不能把深海鱗姬也一併拿了去吧?”亞伯倒是有些不以為然。
“笨蛋!”格拉爾搖了搖頭,這侄子源力武技還過得去,可腦袋卻太死板了:“你懂什麼,人心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如果讓艾倫有領軍的機會,而該死的他又幸運地贏了這場戰爭的話,到時候士兵會把他視為偶像。縱使之後再次把軍權交回來,可人心已經變了。那時戰士仍會效忠若拉小姐,但至於你的話,可就難說了。”
“因為那個時候,你只會被艾倫的光芒掩蓋。事後士兵只知艾倫,卻不會曉得一個亞伯副官!”
亞伯瞠目結舌,恍然道:“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不能讓艾倫有接觸軍務的機會。”
他看向格拉爾:“叔叔,你會幫我的吧?”
“廢話,難道我樂意看到艾倫坐大嗎?他現在勢力已經夠大的了,一旦再贏得深海鱗姬上下將士的敬重,以後要動他就更難了!”格拉爾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艾倫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有下人給他準備好一套黑金二色的劍士服。他將之換上,往鏡中一照,裡面的少年臉上已經少了三分稚意。在血火戰場上多番磨礪之後,艾倫就像一把神兵利器,稜角間已經漸漸露出屬於自己的鋒芒。
他轉身離開,步入大廳時,卻已經有客來訪。
“奧魯爵士,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才對,怎麼還有空在這裡?”艾倫笑道,並隨手拎起千均,用一張絲絹仔細地擦拭起來。當手掌透過絲絹劃過刀身時,艾倫生出和這把重刀血肉相連的感覺來。
於是在奧魯的眼中,他已經分不清人和刀之間的區分。
人如刀、刀如人。在這雨天的午後,再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