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血傀儡身體由暗紅轉成黃褐色,泥漿般的身體嘩啦一聲,再無法保持形體散了開去,在艾倫腳下形成一灘真正的泥漿。
果然有用!
艾倫心中一喜,惡魔禮讚一直都有吸取血氣的異能。血傀儡由精血所化,精血一失,自然無法保持形體。艾倫也是本著試一試的想法,不料一試奏效。
血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血傀儡當然不是無敵天下。就他自己所知,有好幾樣方式毀掉血傀儡。可其中絕對沒有一樣像艾倫這麼輕鬆簡單,紮了一刀,就把血傀儡給破了!
“這怎麼可能?”
血手猶在震驚之中,那邊艾倫已經手起刀落,用惡魔禮讚三兩下把剩餘的血傀儡全部幹倒。血手這才狂吼一聲,合身撲去。艾倫早有準備,源力湧動形成燎原之刃,一記疊加了震盪的炎月斬轟了出去。炎月震盪轟鳴,在血手眼前爆炸。強烈的爆炸和高溫的火流生生把血手逼退,等爆炸過後,血手穿過地面猶在燃燒的火幕,艾倫早不知去向。
火光下,血手本來就猙獰的面孔顯得更加扭曲,他點了點頭道:“看你能跑多遠!”
夜色如水。
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今晚的月亮為陰雲所遮蔽。只有在高空的風將雲層稍微吹散一些時,才會不經意地漏下一片月光。可很快,雲層又會掩蓋了月華,於是私語森林籠罩在一片昏暗的夜色下。
艾倫靠在一株冷杉粗糙不平的樹幹上,此刻他與地面相距足有七八米,他坐在由幾根粗大的樹椏上。這是難得的休息機會,特別是讓他有時間將沿路採來的幾種草藥嚼碎,然後敷在手臂那條長長的傷口上。那是被血手以血手所形成如同魔獸利爪般的血氣之爪所傷,當時手臂面板被撕裂的時候,艾倫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小部分血氣隨著傷口而洩出了體外。
血手是個十分危險的殺手,他的危險不僅來自職業本身以及豐富的經驗,更在於他的能力。由鮮血奴隸那個刻紋所延伸出來的攻擊型能力,幾乎或多或少都帶著抽取血氣的異能。艾倫的惡魔禮讚也擁有相同的效果,只是惡魔禮讚非但會抽取目標的血氣,更會提取目標的生命源力。
即使不如惡魔禮讚,可失血過多,也會造成致命的威脅。
血手幾乎可說是艾倫的天敵,艾倫在森林中得以發揮的各種優勢,在血手的經驗和源力差距面前變得蕩然無存。無論他怎麼掩飾自己的行蹤,血手總會找到他。艾倫已經用盡了各種辦法,卻依舊無法逆轉這對自己愈加不利的局勢。
在為手臂的傷口敷上草藥之後,艾倫又把一種草藥放在嘴中用力嚼著。當草藥混合著唾液形成一種微澀的液體時,他把嘴裡的藥渣吐了出來,用雙手揉搓之後,再塗到臉上、腋下、背後和小腹等處。那是狼毒草,嚼碎之後以之抹身,能夠遮掩人的體氣。
做好準備功夫之後,艾倫才拎起直刀從樹上下來。他已經經過短暫的休息和進食,擁有足夠的體力繼續又一次的轉移。他沒有氣餒,血手異常難纏,艾倫的幾次反獵殺也盡皆以失敗告終。可艾倫相信,只要是人就有機會殺死,血手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優勢。
艾倫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等待一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時機。
在他離開的10分鐘後,血手出現在艾倫之前休息的冷杉上。他用鼻子嗅了嗅,皺眉道:“是狼毒草的味道,這究竟是哪門子的貴族子弟,竟連用狼毒草掩蓋體味的方法都知道。我看他倒是更像獵人或殺手,不過,這樣也更有趣。”
血手笑了起來,源力湧動,鮮血奴隸的刻紋再現。這次,血手的眼睛泛起一片血色,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後,竟形成了十字狀的古怪模樣。他笑道:“不過,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要不然,貝思柯德的那個老闆可要不高興了。”
血氣追蹤,血手的又一項能力。可以直接觀察到血氣殘留的痕跡,在冷杉上,血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片淡淡的血帶自杉樹而下,又轉折沒入森中深處,標示出艾倫行動的軌跡。那殘留在空氣的血氣,自然是由他手臂傷口所散逸出來的。畢竟,那也是血爪所附帶的一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