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也不知道是誰叫了句,接下來,所有人都觥籌交錯。就連艾倫也心情激盪,當下不由多喝了幾杯。他還沒喝過這麼多酒,幾杯下肚立刻酒意上湧,世界在眼中變得迷離起來。
終於,少年不勝酒力,扶著酒杯睡倒在桌子上。
同樣是酒吧,“暮色”則要比“軍刀”華貴得多。位於金翼大街的南端,比鄰繁華的哈頓商業大街,每天進出這裡的人非富則貴。暮色則極力強調一種內斂式的奢華,以符合當下貴族的審美標準。用一個點綴著星辰的拱門作為大門,沿著紅地毯走進去,則是一面樸實無華的隔斷,唯一的裝飾則是隔斷上一面用馬塞克燒瓷鑲嵌的壁畫。
然而當你轉過隔斷,一個以深藍色為背/景的巨大空間,則會震撼你的眼球。這裡是暮色的大廳,擁有著舞池、酒吧、公眾區以及隱蔽卡座等區域。酒吧裝飾著彩色玻璃幕牆、石雕、水晶吊燈、甚至在表演用的舞臺前還有一個小型的噴泉作為隔斷!
暮色無論是規模還是客流,遠在軍刀之上。出入這裡的人都衣冠楚楚,舉止優雅,儼然一個上流社會的微型縮影。當然,暮色招待的並非清一色的貴族,更多的是巴比倫上的富民。巴比倫是個階級分明的地方,就連各行各業也不例外。以暮色的資質,客人多以富民、下等貴族或一些世家的旁系子弟為主。
真正的豪門貴族,根本不屑於流連這種場所。
可即便如此,暮色裡同樣有著不可逾越的階級觀念。例如那些優雅的隱蔽卡座,就只為貴族階級開放,平民即使再有錢,也只能在公眾區徘徊。此刻,一個卡座中爆起一陣笑聲,引得旁人側目。那裡面是七八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這些大孩子基本上都是某個家族的子弟。
其中一個身材壯實,一頭褐色的頭髮梳得油頭髮亮,臉上長著雀斑的大男孩顯然是視線的焦點。他用誇張的表情,和大幅度的動作正敘說著自己和兩個家族護衛格鬥的經過:“……最後我一個凌空飛踢,就把梅根放倒了。”
“之後呢?”
“之後當然是和葉妮那幾個妞去慶祝,不要問我到哪裡慶祝,總之我只能說,那幾個小妞實在太辣了。”
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大笑,一個男孩舉起酒杯說:“來,讓我們為前途遠大的文森少爺喝一杯。”
“幹!”
灑過三巡,這時有人說道:“文森,聽說你們貝思柯德剛招攬了一個叫艾倫的小子。那是這屆死亡擂臺的優勝不是嗎?”
文森不以為意道:“不過是個地表賤民罷了,能有多大作為,大不了就是個家族武士。”
豈料,他剛說完。後面另一個卡座就有人幽幽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文森當即變色,站了起來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說的話,還用不著你來評價!”
那人輕笑了起來:“文森表弟,好大的架子。”
文森一呆,走進後頭的卡座。這個卡座里人不多,一個比文森年紀大些的少年坐在其中,左右兩邊則各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女郎。少年方正的臉上輪廓深刻,一頭深棕色的短髮盡顯幹練,雙眼更是明亮有神,似乎能夠直視人心。
看到他,文森立刻堆上一臉笑容說:“原來是科多夫表哥,你怎麼會來暮色?”
“無聊隨便轉轉,發現這裡其實也不錯。”青年朝左邊一個女郎推了把,示意她坐開去,把位置給文森讓了出來。
文森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親手為科多夫倒酒並道:“科多夫,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很明顯啊,那個叫艾倫的小子,絕對不會只是當一個家族武士那麼簡單。”科多夫搖晃著酒杯,含笑看著文森說:“你別忘記,那可是爺爺親自邀請的物件。你覺得,爺爺他會無聊到特意去邀請一個未來的家族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