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羅這才看清,這個粗魯的傢伙用一條印著太陽花圖案的毛毯把自己從頭把尾蒙了個嚴實。當然,由於暴雨的關係,毛毯已經溼透了,讓他全身不斷淌著水。他把溼了的毛毯拿下來,隨手扔到地上。頓時,教堂的空氣中多了一些血腥的氣息。
“阿基米德?”看清他的臉時,米羅叫了起來:“該死的,又是你這個混蛋。上次踢壞我教堂木欄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呢,這次又把我的門給弄壞了。你還流著血,這是玷汙聖地,知道嗎!”
他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先是不問自取地拿起神父的酒灌了口,然後罵道:“真夠難喝的。”
跟著脫掉上衣,隨意擦掉水珠後,把酒當成消毒水般淋在身上幾道傷口上。那幾道傷口已經縫合,但這時又滲出血水來。再給劣酒一洗,他也只是皺皺眉頭而已。
米羅恨不得把這個混蛋一腳踢出教堂去,卻知道就算一百個自己也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只得呻吟一聲:“我的酒。混蛋,你這是幹什麼去了,落了一身傷。”
一屁股坐到壁爐旁邊,逆光的原因讓米羅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在笑。
他果然在笑,並帶著笑意道:“這次買賣很有趣,神父。只不過當中出了點小問題。”
米羅瞄了他的傷勢一眼:“你這小問題有點多啊。”
“是挺麻煩的,不過很有意思。知道嗎?我在黑街那接到一宗大買賣,有人要買一個大家族成員的命。本來挺順利的,老闆提供的情報很精確,我也順利幹掉了目標的家族護衛。不過最後還是搞砸了。”
“撞上人家家族的強者?”
“不,那是個女人。一個有趣的女人,她說可以給我雙倍價錢,條件是帶她離開家族,離開巴比倫。”他笑得很暢快:“哦,她叫蘭妮,是貝思柯德的千金小姐。”
米羅嚇了一跳:“貝思柯德?你竟然去刺殺貝思柯德的人,你這個瘋子!結果呢,你殺了她?”
“不,這麼有趣的女人我怎麼會殺了她。所以才說搞砸了,這不,買家正派出殺手追殺我。不過那都是些廢物,從巴比倫到黑鐵鎮這裡,被我幹掉了三個黑團。”他伸了個懶腰道:“不過我和那個女人約好了,過段時間就去找她。”
“你要帶她離開?笨蛋,那可是貝思柯德。如果你把人家的千金拐走,追殺你的就不是區區三個狩獵團了!”米羅幾乎叫了起來。
他懶洋洋地回答道:“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貝思柯德肯定會把你的資訊挖出來。而我會因為你受到牽連,天啊,我只是一個可憐的神父而已,為什麼會和你這混蛋扯上關係。”
“真囉嗦,要不然先在這裡幹掉你好了?”
“你在說什麼話呢,我以為咱們倆是朋友,就算因此惹上麻煩我也不會皺一下眉毛的。”
“可為什麼你的眉毛已經擰在一起了?”
“那只是我的習慣而已,混蛋。”
他打了個哈哈,站了起來說:“我要去睡覺了。老規矩,麻煩給我準備酒和食物。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