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安琪兒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如同撥動虛空的琴絃,彷彿這兩個字馬上就要小心翼翼地飄散。
“七八百年吧。”徐陽逸嘆了口氣,握得用力了一點:“對不起,來晚了。”
安琪兒聞所未聞,抬起頭來,完美的臉頰和脖子勾勒出優美的弧線,緩緩凝視虛空,聲音有些遲疑,有些酸楚:“我……爸爸他……”
她沒有說下去,或許早已經猜到了想法,不過想得到一個答案。
徐陽逸沉默數秒,張了張嘴,本來想說“嗯”的肯定。但是事到臨頭,卻變為:“也不知道,現在地球還有元嬰,如果……你父親他延過兩次壽,應該還能看到。”
“你知道嗎……”安琪兒帶著幽怨的聲音,在他手心裡抓了一下:“你真的很不會說話。”
“你不是早知道嗎?”
“是啊,我瞎了眼。”安琪兒狠狠瞪了他一眼:“而且,你剛才岳父都沒叫!”
“我……”
話音未落,他的嘴唇上已經落下一片柔軟。帶著少女特有的芬芳,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卻並未推開。
很香。
就像火紅的玫瑰,帶著青春和活力,含一片花瓣在嘴,能感覺到那種濃郁的芬芳。
“你不用解釋。”安琪兒離開他厚實的嘴唇,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這種急促帶著火熱。但是安琪兒的目光卻清澈異常,微微笑道:“幾百年了……你……其實能回來,我也很開心。”
“有的事情,不能勉強。就像我說過,我喜歡歸我喜歡,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這幾百年你有了別的女人我並不介意,畢竟……”
她微笑著握了握對方的手,指尖微微有些僵硬:“也幾百年了……”
沒有人了……
最疼愛自己的父親不見了,但是,她絕不是一個祈求感情的人。
感情就像手中沙,如果留不住,那就散了它。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她懂這個道理。
不過……她的記憶裡……也只剩下他了……
所以,她的手沒有放開。或許,在她潛意識裡,也在等著一個答案。
幾百年前,我剛剛撬開你的心門,幾百年後,那條縫是否還給我留著?
“沒有。”鋼板一樣的聲音機械地傳來。安琪兒秋水一樣的眼睛眨了眨,忽然一笑,如同玫瑰午夜盛開,緊接著,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徐陽逸完全不明所以,就像他幾百年前也不是很跟得上對方的思維轉換方式。
“也,也就是說……”安琪兒笑的直不起腰:“你……你,哈哈哈!”
“幾百年來,都默默做著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