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大門之前,楊雪晴,高無過,周婷婷,程劍鋒,這四個當初在天台上說好要一起回去的人,卻已經天人兩隔。
“你後悔嗎?”沉默中,徐陽逸忽然開口。
愣了愣,姚心潭堅定地回答:“害怕過,但我不後悔。”
“我們說過……逆天而為,方顯修士本色。”
徐陽逸睜開了眼睛,用力地和對方握了握手:“青雲直上,堪籌豪傑初心。”
姚心潭說了當初徐陽逸說的話,徐陽逸說了姚心潭那時說的話。但是,兩人心中剛升起的一抹沉重,再次被堅定的信念所取代。
百萬修士……兩萬築基。多少人被修行前方未知的兇險嚇到?從此以後裹足不前,百年之後,一捧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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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只有百年生命的練氣修士的時間……並不多。
徐陽逸轉過身,深深地看著面前巨大的蜂巢之壁。它彷彿一個巨人,隔開了所有的秘密。
“我會把這些,都記錄在玉簡上。”他掏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這,是送給這四位道友最好的禮物。”
姚心潭心猛然跳了跳,呡了呡嘴,看著徐陽逸用力點了點頭。
徐陽逸沒有再抽,而是將煙插在了地上,隨後離開,深深一躬:“無酒水,無供品,香菸一支。敬所有心無旁騖,在求索的路上勇往直前,披荊斬棘的一切修士。”
姚心潭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潮,用力眨了眨。【】
不是感動,也是感動。感動的卻並非徐陽逸對四位逝去的團員的態度,而是這句話,說到了他心中。
誰不是在這條路上上下求索?
誰不是在用命博機緣?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此刻,所有來到這裡的修士,無論正邪,都感到了修行兩個字的沉重。
數秒後,徐陽逸直起身子,朝著那具棺材抬了抬下巴:“他的修為?”
姚心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築基初期。”
“他怎麼進的來?”徐陽逸若有所思:“這個秘境,師尊說過,只有練氣期能進。半步築基,已經是這裡最頂尖的戰力。”
“他壓制了修為。”姚心潭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這種秘法並不是沒有,或者是法寶。而且……這裡混進來的築基前輩不止他一個!”
他的手指著另一邊:“我們姚家,雖然不如從前,但是我也見過不少前輩。那位婦女,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南河鄭家的大管家。鄭妙心前輩。”
徐陽逸目光跟了過去,一位滿臉疲憊的女子,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上下,正閉目養神,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手中的波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