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藝興聽了謝思遠的話,就笑著說道:“思遠兄,說得很對。我的確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挑高的飛簷。我前些日子,去了揚州,那裡的江南園林建築的飛簷也是很高的。但是和謝府的飛簷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謝思遠聽了葉藝興的話,就繼續笑著說道:“藝興你觀察得沒錯。我們謝家的飛簷,的確是江南世家裡最高的。因為我們謝家也算是江南的頂級世家了,可以說是世代簪纓相傳,所以這飛簷的高度也是謝家地位的象徵。其實在京城的飛簷,不算是最高的。我們謝家祖宅在江南的金陵,祖宅的飛簷才是最高的。那是謝家世代榮譽的象徵。”
葉藝興聽了謝思遠的話,就笑了,說道:“聽思遠兄這樣說,我倒是對謝家金陵的祖宅十分的神往,要是有機會,真想去看看。畢竟出身北地邊陲的我,還沒有看過金陵的繁華和謝家祖宅的富麗堂皇呢。”
謝思遠聽了葉藝興的話,不由心思一動。
因為雖然謝思遠和葉藝興是初次見面,但是以謝思遠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葉藝興必是個心思謹密、胸中有韜略的人。
從這一點上講,葉藝興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完全沒有含義的。
謝思遠一提到謝家江南金陵的祖宅,葉藝興就說有機會也想去看看,這超越了初次見面的朋友之間客套話的範圍。
而且謝思遠也明顯感覺到,葉藝興說想去謝家金陵的祖宅看看,絕不是客套話,而是很有誠意地,真想去看看。
這讓謝思遠不由心生詫異。
不過,謝思遠依然不『露』聲『色』,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繼續試探著對葉藝興說道:“藝興出身北地,對金陵的繁華心生嚮往,也是人之常情。說起來,我對謝家金陵的祖宅也是十分有感情的,我就是在那裡長大的。要不是前朝戰『亂』,我們謝家也不會遷移到京城這裡。說起來,我現在也只有每年祭祖的時候,才有機會去金陵謝家祖宅看看。我的祖母和姑姑都安葬在金陵,我回金陵也是為他們掃墓。我和你說這些,就是擔心我祭祖和掃墓的時候,你跟我回去,你會覺得有些不便。畢竟你即將春闈,有些人是會忌諱這些的。”
葉藝興聽了謝思遠的話,不由心頭一熱,眼裡也有些發酸。
葉藝興前世直到將死之時,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謝家大小姐謝幽蘭。
葉藝興前世雖與謝雲逸尚書令親厚,但是畢竟覺著不是血親,謝家掃墓的時候,他是一次也沒去過的。
這也是他重生之後,引為憾事的事。
葉藝興很想去謝家金陵祖宅去看一看,看一看自己母親謝幽蘭生活過的地方。
因為葉藝興的母親謝幽蘭,是生他的時候難產而亡,葉藝興是從來也沒有見過他的母親謝幽蘭的。
但是,葉藝興還是心存希望,也許謝家祖宅存有自己母親謝幽蘭的畫像,他很想親眼看看自己的母親,人稱“慶國第一才女”的謝幽蘭,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
葉藝興覺得自己的母親謝幽蘭,犧牲了她的生命,生下了自己,那她一定也是很愛自己的。
不然,以她的智慧,一定有一百種辦法,可以不要自己這個孩子。
所以,重生後的葉藝興對自己的母親謝幽蘭,充滿了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