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咣噹”一聲,戚窈窈破門而出,衝到廊上扶住欄杆站穩,回過頭來氣喘吁吁。
惱恨得,連手都在打顫。
她指著屋內混蛋,破口大罵:“賊日的!什麼刁狗爛人,瓜慫裴西遒!你們司空府的男人死光了!生出你這麼個牙似狗洞、腦仁像豬的——”
“女郎——”
隔壁房門開啟,有道挺拔的身影迅速走出,直朝她而來。
“口中留德,”那男子身著錦緞袴褶,姿貌魁壯,面容周正肅然,一雙濃眉配炯目,倒是個俊俏的小郎君,“何故平白汙言辱罵我們?”
戚窈窈氣還沒消,便是雙手叉腰,沖人嗆嗆道:“我罵的又不是你!”
怎還有人上趕著認領罵名?
“可你說——”俊俏男子咬了咬牙,微惱怒道:“你說裴西遒是——”他漲紅了臉,也說不出那句罵詞,只得另起話頭:“你說司空府的男人死光了!”
“是啊,我說的是司空府!關你甚麼——”
話音戛然而止,戚窈窈忽就僵住了。
她心一慌,失了表情,食指顫悠悠指向面前人:“你,是司空府的?”
男人忿忿點頭。
“那、那屋裡那個——”又是誰啊?!
她懵然回顧,望向樓梯口,從右往左依次數著房間,心中默唸:“一,二,三……四?”猛倒抽一口涼氣。
她方才推開了第三扇門。
可目標,應是在第四間啊!
平地一聲驚雷,劈上了她腦門。
——戚窈窈啊戚窈窈,你個成事不足的豬!多大的人了不會查數!
“哈哈,哈……”她乾笑兩聲,緩緩轉過身,望著那男子,心中叫苦不迭。
難道說,眼前這位端正的小郎君,才是她該攻克的目標?
他正是從四號房內走出來的。戚窈窈再一細琢磨,才覺得此人必定不凡,看衣飾,看言辭,看氣度,全與三號房那登徒子不同嘛!
他應當就是裴西遒了。
那麼,現在重新演一遍,可還來得及?
“哎呀!”她故作弱不禁風,一頭撲進男人懷裡,抬起漣漣淚眼,“小郎君,誤會,誤會了……方才那賊人冒充您名號,將奴欺侮……求您給奴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