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狀相近,毒性卻截然不同,許多修士不知究竟,經常會將這二種魔毒混淆。
可既然是離塵總的掌教真人與無極峰幻陽長老二人一同診斷,應該不會出這種漏子才對。
“碧蟾雪魂絲?怎麼會是碧蟾雪魂絲?”
那夜小妍先是不可思議,而後就眼透譏諷之色,嫣然一笑:“莊師弟大約是看錯了,碧蟾雪魂絲與碧蟾勾魂引症狀相似,誰不知曉?然而碧蟾雪魂絲舌下會有白色絲線,碧蟾勾魂引則是腋下會出現鉤狀紋路。看來莊師弟平時還需多讀一讀醫書,面得害人害己。”
就差沒指著莊無道的鼻子,說他學醫不精,醫道淺薄了。
“舌下沒有白絲?”
莊無道眯起了眼,而後就釋然道:“這應是混毒,只需在碧蟾雪魂絲,加入一味毒鈴草,就不會再有舍下白絲的症狀。而若再添一種白魂竹的竹葉,就可在腋下生成黑鉤紋路。然而形狀與碧蟾勾魂引略有不同,雖是混毒,藥性根本卻還是碧蟾雪魂絲。常有魔道修士藉此法混淆,使人上當。五鼎換日易髓大法雖是碧蟾勾魂引治根治本之策,然而對於宇文師叔而言,卻是索命之法,絕不可取。而碧蟾雪魂絲與碧蟾勾魂引,也不能單靠舌下白絲,腋生勾紋來區分
他雖是對這一男一女,無半分的好感。然而還不至於到見死不救,拿這宇文元州的性命不當回事的地步。也不願與這個掌教之女一般見識。
然而莊無道話音還未落,就又被夜小妍毫不客氣的打斷:“什麼白魂竹毒鈴草,從來沒聽說過師兄中毒後,我也翻遍了醫書,從來就不知碧蟾雪魂絲還可混毒,真是可笑,這是我父親與無極峰幻陽長老一同診斷,我父親也就罷了,幻陽長老他卻已鑽研魔毒百餘年,見多識廣,難道還不如你?還混毒,該不會是某人憑空想出來的,免得別人說你醫術不精?放心,我夜小妍還沒那麼長舌師兄,我走了,你還要在這裡呆下去?”
那宇文元洲尷尬一笑,終還是站起身,抱歉的朝著莊無道抱了抱拳。
莊無道眯了眯眼,也不去阻攔。他又不是沒有火氣泥菩薩,被夜小妍這麼夾槍帶棒的一說,即便是再怎麼深的涵養,也要生惱了。是這兩人自己定要尋死,那就怪不得他。
這宇文元洲的性命,關他鳥事?
不過想了想,莊無道還是不忍心,開口交代道:“五鼎換日易髓大法只會增強碧蟾雪魂絲的毒力,若是宇文兄那時若有什麼不測,可針刺肋下三寸,頸後第三錐骨與第四錐骨之間,或者能保住一條性命。敬告在先,定要記住了。
夜小妍跟本就懶得理會,直接御空而去。那宇文元洲倒是極有風度,離去之前,又朝著莊無道與吳煥再次一禮道:“無論莊兄的診斷是對是錯,我宇文元洲都對二位感激不盡,吳兄心意也謹記在心中,告辭”
只有吳煥還留在原地,面色陣青陣白,煞是好看。
莊無道看得好笑,示意聶仙鈴把他的茶杯再次斟滿,而後仔細品茗著,語音幽然道:“這可怎生是好?某人這是裡外不是人啦”
吳煥哭笑不得,沒好氣的瞪了莊無道一眼:“師叔這次,可真是害苦了我
接著又好奇問道:“宇文兄中的魔毒,難道真是碧蟾雪魂絲?”
“不信就算了他們若聽了我的話,或者你那至交還有幾分生機。若是不聽,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的命。”
莊無道才懶得再解釋什麼,那宇文元極的膚色泛黑,額前有著細微紋理,看似與碧蟾勾魂引的症狀相仿,然而細節上卻還有些許不同。
什麼舌下白絲,腋生勾紋,其實最不靠譜。真要依此來診斷,上當受騙那是稀鬆平常。
那吳煥眼透狐疑之色,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彬彬有禮的作揖告辭。
待得吳煥遠去,聶仙鈴就蹙起了眉:“這幾人怎麼這樣?是他們自己來尋老爺診治,不肯信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惡言相向?我看那個夜小妍,定不是什麼好人。”
莊無道頓時忍俊不已:“她可掌教真人愛女,你這般腹誹她,就不擔心她事後知道把你趕下山去?”
聶仙鈴俏面一紅:“我只在老爺面前這麼說對了,老爺接下來還是打算閉關,修煉那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
“閉門造車已沒用。”莊無道搖了搖頭,目含期待之色。“我準備要再去一次天南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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