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猜測這都絕被應該是強行奪舍,而且時間不久,絕不超過百年。否則今日這一戰中,不至於才恢復這點實力。
搖了搖頭,莊無道收起了紛亂意念。他的敵人已經有許多,所謂蝨子多了不癢,也不差這麼一位了。
聽起來那位鬼劫魔主,並不欲與他為敵。不過敵人的話,若是真的當真,那就是蠢不可及。權且聽聽,該有的防備仍不可或缺。
鬼劫魔主與太古魔主不同,傳說前者道基有瑕,並無法衝擊大羅仙王,所以這千萬年來都只停留在太上之階。
不過這位智略過人,與那傳說中的北冥大仙有幾分相仿,所以這兩劫以來都能保全自身,在魔淵中安然無恙。
這一次的大羅之爭,這位多半不會參與,也就是說他們二人,確有著相安無事的基礎。
還是就是劫果與鬼劫魔主那些話,讓他心生疑惑,什麼天人之爭,什麼這劫骨舍利,對自己大有用處等等,都讓人奇怪。
不過莊無道也並未深究,他現在精通命運因果之術,三百六十五分魂斬出,大周天正反星斗神機陣完成。觸類旁通,能夠演算命機,天機斗數之術,雖非絕頂,卻也非是常人可比。
這次回去稍加推演一二,想必就能知究竟。到底是這二人故弄玄虛,還是真有其事。
此時這裡的所有殘敵,皆已肅清,莊無道便往那離塵宗幾人方向一禮:“任某謝過諸位道友相助!”
儘管暗地裡在勾連,甚至莊無道本身,仍是離塵宗的弟子。可這裡畢竟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這次受了離塵宗的人情,自然是要致以謝意。
那無冥不擅演戲,也不喜裝模作樣,只看著莊無道笑。還是那無珩出面,同樣還以一禮:“魔君此戰,事關星九二界存亡。我離塵宗為赤神下院,也不能置身事外。這些人慾助劫果,我離塵子自要傾力阻攔。”
這位隨即又神情凝然道:“倒是山河你,本為我離塵弟子,只因奸人作祟,才被冤屈驅逐出門。我與赤神上下,為此事都頗覺遺憾,上界本院,亦不認可赤神當年決議。如今只需山河你能斬魔入道,捨去神身,重歸正途,就可重歸離塵門下,依然是離塵宗的苗裔弟子。此為離塵上下之願,也是我無珩的期盼,不願這世間唯一血親,踏入魔途。”
他除了與任山河是同門之外,更與任山河之間,有著血脈至親。
這句話由他來說,最合適不過。
莊無道卻笑而不答,回以一禮:“幾位道友好意,任某心領。然而任某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再無選擇的餘地,也再無退步的可能。道魔殊途,然而本座卻能承諾,他日若遇離塵弟子,必定會多留三分情面。”
此言道出,卻是透著明白不過的拒絕之意。也直接就使此間的氣氛僵冷下來,點明瞭兩方,未來可能為敵,
遇離塵弟子,他必定會留三分情面。可若是這些離塵弟子不識好歹,那麼他這邊,自也不會客氣。
站在任山河的身份,確實沒有了退路,也沒了重歸離塵宗可能。
即便雙方都有這個決心,也將面臨著重重阻擾。不是他自負,經歷今日這一戰之後,那諸天大能,天仙界的玄釋二門,怎可能容他這樣的人,重歸離塵門下?
在星九二界,與諸教下院之間的這些小恩怨,本是無人在意的小事。就如無明之言,去了天仙界之後誰都不會在乎。
可在他斬劫成功,施展出‘混沌變’這一劍之後,他在星九二界的那些所作所為,必定會淪為各方勢力的藉口。
而離塵宗在天仙界,勢力固然龐大,乃是玄門之中,被稱為小祖庭的宗派,可對頭也很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