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證如禪師,亦是讓人生惱。才說動赤陰,赤陰就遭遇封山之災,才剛與大靈談妥,他燕蒼靈便遇身亡之劫
“這位公公所言及是”
證如不知燕蒼靈已視自己為災星,面容凝肅。大靈遭遇滅頂之災,落天舒這等強橫人物,亦身死於聶仙鈴劍下,他此刻卻沒半點幸災樂禍之意。只想盡力保住神武皇帝的性命,只有這位能安然無恙,大靈的雄厚國力,才可為三聖宗所用。這位不在,那這天一之世,離塵就可從此一手遮天
“此子已是喪心病狂,陛下最好是及早移駕為上吾等非是不敵這莊無道,只是這門神通玄術太過詭異,一時之間難知究竟,也暫無應對之法。”
燕蒼靈終是絕望,已經不敢去看鏡中那個身影,手足冰涼的霍然起身。可隨即他的面色,又再次一變,更顯蒼白:“那麼朕如今,又該退往何處?”
皇城九重,可他的寢宮所在之處,就在七重宮內,是整個皇城之內,守禦最森嚴之地,也是這座‘皇天神極鎮龍大陣,的核心根基所在。
至於那第八重第九重皇城,一處是冷宮,一處則是部分元神修士的居住修行之所。兩處地方,禁法與防衛,都遠不如此間。
自己此時即便退過去,又能有何用?連這皇城禁宮,燕家經營了一萬餘年的‘皇天神極鎮龍大陣都護自己不住。那麼這天一之世,又有何處能阻擋住莊無道?
那年老太監與法智面面相覷了一眼,眼中都是現出了驚愕與無奈。驚愕是因詫異燕蒼靈,此刻看得比他們還要更清明;無奈則是因二人,根本就想不出妥當之法,使這位神武皇帝轉危為安。
法智略一思忖,就言道:“吾有虛空遁法,可助陛下虛空挪移。只需逃至最近的乾天宮,合三聖宗與大靈之力,量這豎子也不敢——”
話因未落,殿內就響起了聶仙鈴,那如銀鈴般的笑聲,充滿著譏嘲肅殺之意,冰冷如刀。
法智的聲音,也就戛然而止,再說不出來,已知聶仙鈴此時,赫然已遁入太虛之內,窺伺封鎖著此間。
若非是這年老太監與他二人尚在,皇天神極大陣的禁制依然緊密,只怕立時就要對燕蒼靈下手
而這位即便不能立時收取燕蒼靈的性命,也大可封鎖虛空,斷絕神武皇帝的退路,世間若論遁法,誰人又能快過修行七殺無妄劍的聶仙鈴?
再還有莊無道那艘可在一個時辰之內,穿梭百餘萬里虛空的全新子午玄陽艦,想要逃至乾天宮,談何容易?此世之中,有誰的遁法,能快過這艘空艦?
此時殿內諸人,包括燕蒼靈與年老太監之內,真正是面上血色褪盡,只餘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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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重宮內,莊無道仍舊意態從容的御空而行,既然已經用上了‘重明劍衣,這門神通,他也就不再急於闖入。
今日大靈與三聖宗一方的元神修士無論來多少,對他而言,都沒什麼區別。哪怕那‘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與‘太昊飛玄光明神山還有玄聖宗的‘玄天神劍,都全數至此,一時半會都奈何他不得,
‘重明劍衣,他一日可使用六次,每次大約六刻鐘時光。再計算自己的真元量,也就是說,在這四個時辰之內,他與聶仙鈴,都將是真正的萬刃不能入,萬法不能加。
自然這是最理想的情形,重明劍衣能夠反彈一切外力,可卻需消耗海量的真元。即便有著‘天璇極元變,這個能源源不斷提供土行元氣的神通在,他的真元,也遠非是無窮無盡,
不過四個時辰撐不住,一個時辰總還是能夠辦到,那個時候,自己大可從容退走。
所以此刻他更有興趣的是,看能否尋覓到燕赤靈與沐淵玄這幾人的破綻,這幾大蓋世強者,哪怕多隕落一位,他日後都能更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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