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莊小惜斷絕塵緣,他也是逼不得已,可事後也給了足夠的補償。若那女人,肯老老實實的呆在沈莊,哪裡可能會在越城喪了性命,引來那諸般災禍?
與乾天宗雪舞勾結,謀算於己,更是可恨可殺
他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未曾更心狠一些,少些顧忌,早早前往越城,永結後患。
“不肯?”
莊無道眼神幽深難測,胸中殺意再次拔衝而起,卻又被他強行壓下。深吸了一口氣,莊無道平靜了一番心緒。
“你既是為長生問道,不惜一切。那又何惜這區區顏面?在母親面前認個錯,又有何妨?”
他懶得聽重陽子解釋,不管他這位‘生父有著什麼樣的不得已,都不值得他憐憫。
雖是自幼混跡市井,是個無賴出身,莊無道如今卻已知‘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的道理。
此身頂天立地,自有底線。有些違心之事,哪怕是殺了他莊無道,也做不出來
自節法真人死去之後,這片天地間誰都不能讓他折腰屈從
重陽子聞言,則是微微愣神,目露掙扎之意,可片刻之後,卻是激憤滿腔。
確實他為成道,為長生不惜代價。可這一次,卻發現自己,唯獨無法在這孽子面前低頭。
不禁帶著期冀與一絲怨恨的,看向了停在百十里外的‘玄冥太陰——那已是他最後的希望。然而重陽子卻只見那冰輪之中,上下都是平靜異常。所有人,包括那永如靈淵在內,都在望著這邊。或是神情複雜,或是悲怒無奈,或是冷漠痛恨,卻都無一例外,無有絲毫的動作。
而那蕭守心,則靜靜盤坐著,對他的處境,似如未聞。
“絕不可能,痴心妄想——”
語聲冷滯,重陽子忽然冷靜了下來:“弒兄之後,你難道,還準備弒父不成?”
話語未盡,莊無道面色就已鐵青一片,唇角旁流露出淡淡的譏嘲。
“弒父?我倒是沒什麼不敢的。只是母親臨終之言,不願違逆。不過——”
驀然間,莊無道袖一拂。磅礴的勁力,直接拍入到了重陽子的身軀之內。頃刻間無數的血氣,從其體內爆散而出
重陽子一聲怒吼哀嚎,五內如焚。一身真元,竟在這一刻全數散盡。
而莊無道的語氣,則依舊那麼的風輕雲淡,不含煙火。
“父親既是不願,莊某也不欲強求。只是莊某的性情,一向喜以牙還牙。你既不能讓我得嘗所願,那麼莊某就毀了你這一生修為,讓你難見長生”
隨著語聲,重陽子的四肢骨骼,也再次發出‘咔嚓,聲響,卻是被莊無道的勁力強行粉碎,與那氣脈經絡一同,全數扭成了一團亂麻。
重陽子劇痛之中,一陣愣神。莊無道卻是忽然一陣仰天長嘯,似乎胸中積蓄數千上萬年的鬱憤,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