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意,本是允南山琉璃寺,在藏玄江北傳教。在此地重立教門,為我離塵屏障——”
節法這麼說著,卻忽的心中一動,感覺出如露語中的異常,醒悟了過來:“道友之意,莫非?”
“大局已定離塵今日,看來已是大勝之局。”
感應到周圍,投過來的那些好奇不解的神念,如露大僧正眼神複雜,既是惋惜,又似快意的,看向了已經到一千里外的貞一。
“汝等,可自己看那位貞一大僧正。修佛之人,不固根本,終是還是無用。”
這時有目力超絕之人,已經能遠遠望見,不知何時,那座‘紫金七寶華蓮已經定在了虛空,並不動彈。
而蓮臺之上的貞一,也同樣是一動不動。叄法已經眼尖的發現,這位貞一大僧正的額角出,竟是滲出了無數豆大汗珠。白淨的臉上,已經漲成了紫紅之色。
劍意,好強的劍意這是?咒法反噬?
叄法的目光,隨即又轉向了莊無道,目中異芒微閃,這定是已經在交手了而且必定是一中,能與‘阿彌陀唯識普輪咒,針鋒相對之術
有戰魂劍意凌迫,諸人神念都俱被壓制。竟是連莊無道,已經悄然完成了對貞一的反擊,而不能自覺。
此時再看莊無道,身周那銀白火焰已騰起三丈餘高,把所有的金輪兵刃,迫開到了數十丈開外,
目光冰冷,戰意殺念,已再次衝藤到了極致。整個人,就宛如變化成了一口劍,氣沖斗牛,把上方數萬裡雲空,都強行撕開。
而那恢宏劍意,此時哪怕遠隔數萬裡外,都能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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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就在同一時間。大靈皇京城內,位於皇宮深處一座大殿,一個巨大駭人的森白眼球之前。
百丈方圓的殿內,一片空寂。只有寥寥十幾位元神修士,立足於此,都在注目著那眼瞳之內,投射照出的一片影像。
將南方整整三千里方圓之地所有的變化,都投照在瞳仁之內,再以秘法提取,顯化於外。
故而哪怕距離幾十萬裡,在場諸人,對此刻南方這場大戰,都能清晰瞭然,洞察無疑。
“——居然是阿彌陀唯識普輪咒,真正是沒能想到。若事前不知,措不及防,便是你我二人,也未必能逃得性命
燕赤靈皺著眉頭,眼現忌憚之色,而言語的物件,正是對面的元道子。
而殿堂之內諸人,聞言亦是神色凝然。以燕赤靈天下第五位,僅遜色貞一大僧正一個位次的排名,尚且如此言道,自承難敵。而天下第八位的元道子,居然也無異議,可見這‘阿彌陀唯識普輪咒是何等的難解。
“居心叵測這位準備了數百年都無人能知,便是百餘年前,與顧雲航之戰,險險敗北,都未曾施展,真個是好生隱忍。若非是這次離塵節法,將燎原寺算計入坑,又有莊無道,突然崛起。只怕我等,還是懵然不知。”
眾人之末,一位元神修士冷笑著,語氣亦是陰寒無比:“這貞一如此,三聖宗其餘幾位,想也可知。我大靈要素清寰宇,除盡道賊,只怕還需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