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金丹微一探手,就又取出了一枚銀針:“中者若一刻之內不能化解,哪怕是築基修士,也要化為灰沙。尤其在這死靈之地,更是無救。我聽說莊小友也擅長醫道,想必是深知此毒之能。”
燕鼎天的面色鐵青,目光向莊無道求救,卻只見莊無道眼神凝重的微一頷首。
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幾人之所以願意與他們在這裡廢話,並不急於動手。只是在等待智淵支撐不住,毒發之時。
“二位絕無勝望,若燕玄皇子能將那鎮龍石留下,我法智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
那法智的話,正說到此處,卻又聽轟的一聲震響。抬目望去,卻是莊無道御使著那雷杏劍簪,悄無聲息的在洞頂之上,挖出了一個窟窿。
那裡本就因方才的大戰,震得泥土鬆軟,甚至坍塌了部分。此時被莊無道挖去支撐之後,又大片的垮塌,將這地下宮殿與上一層徹底貫通。
法智不禁皺眉,而後就見莊無道又前行一步,站在了燕鼎天身前:“智淵的毒傷,耽誤不得。你可帶他先走,這裡由我來吧。”
“無道?”
燕鼎天楞了楞,這才發現莊無道,竟然是自始至終,都鎮靜自若。哪怕明知智淵的毒傷,也沒半點的惶然慌張之意。不動聲色,就為三人經營出了一條退路。
此刻站在了他身前,氣勢有如淵淳嶽峙,沉穩如山。
“由你來?”燕鼎天不禁苦笑;“今日之事由我而起,也是我那枚‘羽靈劍遁符,將你們帶到此處。即便要有人斷後,也該由我來。如莊兄有什麼好歹,我怎過意得去。”
那法智並不說話,也並不動手,只饒有興致的看著三人,似是看戲一般,滿含戲謔。即便上方的通道打通了又如何?一個傷患,一個幾乎底牌盡出的皇子,又能從他們眼皮底下,逃到哪去?
一個莊無道,又能阻攔住幾人?
“燕兄你能攔住這裡幾人o又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莊無道說話時,已將葉真那雙金絲拳套帶在了手上,氣勢愈發的沉穩,似如磐石,又似蒼松。
他卻也不是真的就高風亮節,重情重義到,甘願為這二人捨生赴死。只是心中明白,這法智與司馬雲天,斷不會容他輕易離去。
心裡也確實不願見智淵這和尚,就這麼死在這裡。之所以說出獨自斷後之言,其實還是順水推舟居多。
今日的情形,與當日在越城那次斷後,又是不同。那次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次卻是有意如此。
越城之時,他是趕鴨子上架,情忐忑,毫無自信。此時此刻,卻是視之為平常等閒,將眼前幾人,都視為自己的磨刀之石。
閉門造車無用,乾坤大挪移與摘星手,只有實戰中才能完善,才能知道哪裡不對,有何破綻。
雲兒說的不錯,他要想追上那人,在幾十年內成就金丹,甚至元神境界,而又不為自己日後修行留下隱患。那就只有大量的實戰,來換取穩固的根基。
且一人在此,進退從容。沒有燕鼎天二人牽累,他若要逃,磁遁之法自信當世無人能及。
“蒼冥蛾毒在這死靈之地,就有對應之物壓制。燕兄出去之後,在雲海殿周圍,隨便取一些水苔給和尚服下,就可保住他性命。雖非解藥,卻可延緩毒素。出去之後,可尋天璣牛黃丹解毒,或者天璣化氣丹也可。離塵醫書中就有記載,若是買不到,燕兄可請人代為煉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