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姐?”
聶仙鈴楞了一楞,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莊小湖,以她的瞭解,這位大了她百餘歲的築基前輩,絕不會是這樣的性情才對。尤善明哲保身之道,遇到今日這樣的情形,不該是想辦法,為自己留條後路麼?
為何卻是如此決絕,不留分毫的餘地?
“放心好了”
莊小湖似也注意聶仙鈴的目光,不禁微搖了搖頭:“主人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死去。這二人絕不敢放肆,也闖不進來只需等到主人他回來之後,自然會要這莫法好看——”
心中卻是苦澀不已,她與莊小湖不同,牽絆並不止是離塵宗的衤紳紋血禁,而已。當初臣服之時,還有一部分魂魄元神,被莊無道取走。
故此莊無道若真有什麼不測,那麼她現在,也離死不遠了。橫豎都是死,那麼這二人她得罪了也無所謂。
不過元魂被攝,卻也有個好處,莊小湖可以確證莊無道現在,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現在的處境,必定極其滋潤。
她的元神深處,可以清晰感應,那個攝走了她魂魄之人,此時是愈發的強大,也愈發的使她無法抗拒。
山腰之下,莫法的面色,已是忽青忽白。本就是惱怒已極,此時再受莊小湖的言語一激,更是怒生無明。
“賤婢”
莫法一字一步,往山巔處的半月樓,漫步而去:“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然而話音方落,上方空中,就又傳下了一個清冷之聲:“莫法師兄。這是我師弟清淨潛修之處,你這是欲作甚?”
莫法聞言凝眉,看向了天空。只見那司空宏,正負手立於高處虛空。面無表情,然而眼眸裡是殺機森然,戾氣隱透。
“此處只有我那師弟兩個靈奴在此,二位欺上門來是何道理?是否也太不把我宣靈山一脈,放在眼中了?師弟不在,然而這半月樓卻也容不得人放肆
“司空師弟”
莫法緊皺眉頭展開,臉上的怒意,卻是瞬時就消退無蹤:“師兄我只是受人之所託,請仙鈴小姐她返回海濤樓而已。即然聶仙鈴不願,那也就算了。”
司空宏楞了楞,口中到了嘴邊的那句請莫法師兄今日給我個交代頓時只能吞入到腹內。
莫法識趣的退走,又沒對半月樓有什麼實際的損傷,他是真的不好再出手留人。
“只是師兄這裡,卻有一句提醒,你們節法一脈,怕是護不住她。”
說到此處,莫法意味深長笑了笑,亦飛空而起:“其實今日即便我不在,也有其他人會來逼迫。海濤樓聶家遺珍之事,多少人垂涎欲滴?最近更有傳聞,說是此事已然證實,此女就更被無數人覬覦。你們宣靈山若一意孤行,怕是要成眾矢之的!更何況,那無道師弟,聽說如今也是境況堪憂——”
“無道師弟麼?”
司空宏不怒反笑,是真的在笑,眼裡透著譏嘲之意:“這卻用不著莫法師兄操心了,師弟他的訊息,想必再過旬月,你就可知。那時師兄,切莫要驚慌失措再者,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即便沒有無道師弟,我們宣靈山,難道就護不住一個聶仙鈴?眾矢之的又如何?這東南之地,誰又能拿我宣靈山一脈怎樣?”
“你——”
莫法氣機一窒,眼透異澤。聽出了司空宏的語氣,確實是篤定泰然,絲毫未受他的言語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