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唯獨這莫大先生,渾身是完整如初,毫無半分異樣。
然而此時在場所有人,都清晰明白。地上躺著的這位,只怕那肌膚之內的骨肉,已經被莊無道的拳勢,徹底震成了稀爛!變成肉糜也是可能。
近三十牛巨力爆發出的暗勁,這位又豈可能真正安然無恙?
此時莊無道,也是安然無恙的從火雲之內走出。沒了這莫大先生的控制,那些赤紅火蝶,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火焰而已。無根之萍,輕易就可揮散。
此時他最在意的卻是那酆三,這位也是見識明白的人物,早在莊無道開啟偽靈竅之時,就與那莫大先生一起,往後飛退。此時此刻,已到了百丈之外。
然而當莫大先生被莊無道的擒龍勁吸攝,生生轟殺。酆三就知再無逃離的希望,在距離一百二十丈處停下,臉色蒼白的看著一步步朝他走來莊無道。步伐穩健有力,不疾不徐,充滿著自信。
酆三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覺那腳步聲,就有如擂鼓一般,敲擊在他的心底。
“酆三,我知你身不由己,也不怪你!然而這越城的規矩你也知道,事已至此,絕沒有將你放過的道理。不過酆三你若肯就此自裁給我個交代,我不斬盡殺絕。”
越城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心一定要狠,手一定要辣。今日若放任酆三離去,那麼他日什麼樣的人,都會欺到他莊無道頭上,
雖有禍不及家人之說,然而今日鐵刀社既然敢佈局伏殺,那麼他莊無道做什麼樣的報復,都不過份。哪怕誅滅酆三滿門,在越城人的眼中,也是理所應當。
然而莊無道此刻心情不錯,心意暢達無礙,倒不介意留下一些禍患。
那酆三一陣默然,眼神明晦不定,最後是一聲失笑。
“左右是死,無論死在北堂家供奉之手,還是亡在你手,有何區別?只望瘋虎兄,能一諾千金!”
話音未落,酆三就猛地拔刀吻頸,立時一篷鮮血噴灑了出來,濺血三丈之外。一息之後,亦兀自噴灑不休。
酆三的身軀,仍猶自屹立不倒。眼如銅鈴圓睜,卻不看莊無道。而是看向那望雲閣。
莊無道最多能保他一家安然無恙離城,能使他家人不淪落泥塵的,卻只有古月家。
莊無道眉頭微挑,而後神色就又恢復如常。心中倒是頗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他與這酆三,其實相似,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只是他運氣好,活了下來。還有機會,跳出越城罷了。
又斜睨了那胡禮一眼,莊無道卻全無搭理此人的興趣,雙目也是望向瞭望雲閣。
他不知那上面,到底是有何人在。卻也能大致猜測出,那閣樓之內,必定是有著一兩位尊貴人物,在遠遠的觀戰。
注目了片刻,莊無道不禁是暗暗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次的過節,他莊無道記下了!
右足一挑,一枚石磚飛空而起。莊無道信手一拍,那石磚就飛空而去,瞬間直越百丈。擊在那正是悄悄退走的胡禮的胸前,立時骨折肉碎。隨著‘咔嚓’之聲響起,胡禮也聲息全無,身軀飛出十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