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恨以一敵三十九,殺韓韶寺,闊步走入太安城,如若無人之地的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就傳到了那位當時最尊貴之人的案几上。
此刻的離陽皇帝趙淳拳頭握緊,指節都捏的發白,好似從喉嚨裡面擠出來幾個字。
“廢物!”
堂堂京城,皇城腳下,三十多位皇室頂尖高手,連那西楚逆賊曹長卿都能夠擋下來的韓韶寺,這麼多人,居然讓一個江湖草民,在眾目睽睽之下,闊步走入太安城。
更別提,還是在那人說出什麼“要分五斗氣運”的大逆不道之言之後。
這,是將天子威嚴,一朝國體置之於何地?
天下第一又如何?
還是江湖草民而已,竟敢宣稱要和他並肩而坐?
何其大逆不道?
“你還不出手嗎?”皇帝趙淳咬著牙道。
在他的身邊,此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神色天真,目光中卻蘊有滄桑,他開口淡笑:“我與國同壽,他若真的傷到了離陽國運,我自然會出手,現在,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動作,我也不想和他交手啊。”
畢竟,那是能夠和王仙芝打平的人。
不到萬一,他絕對不會出手。
皇帝神色陰沉,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年輕太監,他是登基的那天,才知道京城有這麼一個人。
而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五六十知天命了,這太監還是如此年輕。
後來他才清楚,這年輕太監是春秋之時候便坐鎮離陽國都當中了。
春秋之時,那時候的離陽京城還不在此地,只是一個小城,後來離陽一統天下,這年輕太監也跟來了太安城。
只有每一代皇帝才知道他的存在。
他,是透過竊取國運用以給自己延壽的不死妖孽,若按歲數論,他至少都有幾百歲了,比趙黃巢老祖宗還要年老。
年輕太監微微開口,頗有淡然之風:“氣運,他要分幾鬥氣運,豈是那麼簡單,氣運從來就只有興替之分,怎會有分離……”
話還沒說完,他忽地臉色僵硬,卻是察覺到了。
“這……”
話語方落,大殿之中,年輕太監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而聽到了年輕太監最後一句話的皇帝,也是瞬間神色變動。
真,要被分走了!
話要說回半刻鐘之前。
南宮恨闊步踏入太安城當中,目光遠眺,五運化雷手當中的望氣之術就展開了。
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目標。
他心中一語:“是在皇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