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澤城,在兵祖澤南。丘州州城,在兵祖澤北。
沿澤海邊的官道,得繞行兩千裡才能抵達。
當然可乘船橫渡兵祖澤。
但兵祖澤深處,總是會發生一些詭異事件和現象,無法解釋,每年失蹤船隻不計其數。失蹤的武修中,不乏修為高強者。
那些年輕武修的交鋒之地,也就離陸岸兩三百里,不算真正深入兵祖澤。
雪,已經連續下了五日。
馬車急速行駛在官道上,滿是積雪的道路,被碾得車轍印一道道,泥濘不堪,極是顛簸。距離丘州州城的最後百里,道路擴寬,巨石鋪就,兩旁栽種千年松柏,車內終於平穩下來。
李唯一獨自一人坐在車內,瞳中金芒閃爍,五指捏拳,體內響起噼噼啪啪的骨鳴之聲,全身毛孔噴吐金光。
“全身骨骼鎏金於表,終於修成小成金骨。只憑肉身力量,戰力就可比擬尋常五海境第五境武修。”
李唯一隻感整個人如被重塑了一遍,體內充滿力量,彷彿可以拿身體去撞擊城牆。
漁舟半月,行路五天。
短短二十天過去,若再遇上五海境第四境的九泉至人霍乾坤,李唯一自認哪怕不穿州牧官袍,也能十招之內,送他上路。
畢竟他不僅有肉身力量,還有一身法力。
至於五海境第五境的宇文朝,二十招內,也足可收拾。
這還只是他自身的戰力,不算惡駝鈴、道祖太極魚、州牧官袍等等底牌。到了這個境界層次,高階法器已經不能稱為底牌,大家幾乎都有。
道祖太極魚內,傳來禪海觀霧的一道魂念。
“譁!”
李唯一將她從血泥空間內接了出來。
出現在車內的,乃是黎菱。禪海觀霧的真身,只有夜晚才能單獨暴露在陽界的天地間,目前依舊需要寄居黎菱體內。
李唯一笑道:“閉關結束了?這個時候出來,想必魂念是恢復到了某個臨界點?”
“少陽星很不簡單,對我們當年那批參戰者而言,乃是療傷休養的聖境。”
她坐在李唯一對面,掀開車簾:“距離丘州州城還有多遠?”
“今天下午就能到。”李唯一道。
禪海觀霧輕輕點頭,重新遮上不斷倒灌寒風的車窗:“你說得不錯,這兩個月我魂念恢復了許多,現在反而是新鑄的肉身,變成短板。你金骨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