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河沉吟半晌道:“我也有相同的困惑,今日六師弟在擂臺上的表現雖然不比平日裡師兄弟之間的過招激烈,但是六師弟是在完全沒有使用真氣的情況下與肄武者對戰,我自問在不用真氣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那一點。然而當後來他們知道六師弟是武門弟子的時候那種感慨彷彿就像再說武門弟子即便不使用真氣要戰勝肄武者也是毫不費力的事情。”
“師兄你的意思是……?”陳愨疑道。
“道理很簡單,六師弟是我們之中修為最弱的一個,連他都能不用真氣戰勝那個林聰,說明至少跟我們同輩的武門弟子都能在不運用真氣戰勝林聰,而我們不用真氣卻戰勝不了。也就是說我們比起同輩的弟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蘇東河一臉沉重,續道,“我們沒有離開過龍胤山莊,幾乎沒見過除了我們之外的武門弟子,這或許是師父的刻意安排吧。”
“照你這麼說來,我們現在的修為,甚至比不上別的門派門下十五六歲的弟子?”這個結論剛在心頭出現,陳愨便覺得有種極為難受的感覺。
“現在隨意猜測也沒有意義,我們去問師父吧。”蘇東河道。
陳愨點頭同意,二人便去尋找凌九天解決心內的疑竇。
月陽城內月光街。龍淵三人在街上一番晃悠。龍淵與戚美然在各個小吃攤上搜刮食物。
“五師兄你嚐嚐這個,這個攤位新來的,真好吃。”龍淵滿嘴塞的都是食物,嘟囔著,若不是與其相處久了,其他人根本聽不出來他在講什麼。
“你們兩個注意點形象,這不是在我們山莊裡面。跟你們一塊出來丟死人了。老師教的禮儀你們都忘乾淨了。”凌晴嵐看著龍淵與戚美然滿嘴流油一手三個大雞腿抱怨道。
“禮儀,禮儀能當飯吃嗎?”戚美然把一個炊餅塞進嘴裡白了凌晴嵐一眼道,“你中午不做飯,餓死了。”
“還說我不做飯,你們一個個都出去玩了我做飯給誰吃啊。”凌晴嵐撅嘴進了一旁的裁縫店。裁縫店中有成品的衣服,凌晴嵐這半年來個子也起來了,某些地方也有了凸翹,之前的衣物已經不合體了,而且一些少女的心思也漸漸有了朦朧之意。瞅了一件喜歡的粉裙凌晴嵐將其捧在手中,粉裙做工十分精細,老奶奶的手藝在月陽城也頗受姑娘家喜歡。
“姑娘生得真漂亮,這件衣服很適合你,穿起來肯定賽過西施。只要三金幣。”店主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奶奶,這一番誇讚也讓凌晴嵐臉上抹上了一片緋紅。
到門口將龍淵叫來,凌晴嵐兩手玉指捏著衣裙的肩角搭貼在自己初具玲瓏的身軀上,問道:“師兄,這件衣服好看麼?”言語間暗藏著兩分嬌羞和一分怯意。
“嗯,好看好看。”龍淵道。凌晴嵐眉梢稍稍半彎,嘴角有喜意。“嗯,好吃好吃。我得給五師兄拿去嚐嚐。”說罷龍淵便跑出裁縫店向戚美然追去。只留下凌晴嵐惱的直跺腳。走到老奶奶處把金幣付了略有些幽怨。
月陽城因為有龍胤山莊的存在,富人極多。光是內外兩院的弟子,就有不少是王公大臣的子嗣,有這等購買力,著實讓月陽城富庶了不少,更何況在月陽城的東南區域尚有一些黑白兩道的生意如地下格鬥場等,更加促進了各種商業的發展。因此月陽城中若是保證家庭頓頓有肉吃,一年收入要有五十金幣。其餘城市若是肄武者居多的收入要更高,但不富庶的地區便說不準了。
“呵呵,小姑娘,少年心思還單純,等到他哪天發現你漂亮了,就好了。”老奶奶和藹笑道。
被人猛然戳破心事,凌晴嵐直感覺雙頰發燙,連忙用衣裙捂住俏臉,粉裙酡顏相映,竟分不清是衣照人還是人襯衣。
凌晴嵐抱著一件新衣服,龍淵和戚美然一人抱了一大包包子燒餅和豬蹄羊腿,這才是真真切切的男女之別。武門弟子力量較常人高上至少三倍,因此食量也甚巨,而龍淵的食量更是七人之最。每次到月光街來不少商販都暗暗通知:“小財神來了,加緊時間做,少賣了就虧了。”
“師妹,你的衣服自己付的賬嗎?來找我啊。”龍淵道。
凌晴嵐努努嘴道:“我自己有。”
“我說小師弟,你什麼時候這麼富裕了。”戚美然往嘴裡塞了個包子問道。
“我去幫一些沒有子女的阿公和奶奶乾點活,他們給的少我就多幹幾份。我煉氣學不好,只能多幹幹活漲漲力氣。”龍淵道。其實龍淵在早些時候在煉氣的修業上受挫,便去鍛鍊自己的力氣去找了一些極費體力而且危險的活計,後來被凌九天知道後經其勸導,便沒再去過,就是那時存了不少金幣。只是這些事情旁人不知罷了。
“師兄,你的耳朵還是聽不見遠處的聲音嗎?”凌晴嵐問道。一直以來龍淵在龍胤山莊都過得非常快樂,不過沒人時龍淵也會煩惱,他的耳朵聽不清五丈以外的聲音,而且對於聲音的敏感程度很低,他師兄妹和師父和他說話時都有意將聲音提高兩分。另外便是龍淵雖然有氣海,而且是一片活海,這片氣海納氣存氣都不成問題,然而龍淵怎麼學也學不好運用真氣,就如同食材沒有變質,柴禾沒有打溼,也有火種,但偏偏不懂烹飪,雖不至餓死,但終究是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