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淨山呆了一個多月,漸漸的,邪佛感覺自己彷彿重新回到了當初在婆陀山時的日子。
每天修煉,打坐,誦經,時間過的平緩而流暢,日子過的飽滿而充實,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管,沒有煩惱,也沒有障礙。
當初的他,是多麼的天真幼稚,竟然妄想著普渡眾生,救濟天下,如此可笑的想法,竟然會作為自己的佛語!現在想起來,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而現在,他則不同了,雖然他是佛阿子,但他更是邪佛,心性高傲,肆無忌憚,曾經佛阿子一直想要斬斷和抑制的慾望,斬斷的越乾淨,生長的就越茂盛,抑制的越厲害,反撲的就越強烈。
曾經佛阿子想過,想要,想做,但卻不敢想,不敢要,不忍做的事,現在的他卻是完全可以肆無忌憚!
高傲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天才的自負,也讓他蔑視眾生,在這點上,焚淨山的一眾僧人,體會的尤為清楚,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幾乎把山中的眾多僧人弟子,都給得罪了,誰都見他沒好臉色,誰也不願來照顧他的起居。
最終無奈,只能讓一些底層弟子輪流值日,才算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過,雖然邪佛在焚淨山弄的眾弟子怨聲載道,但山中的高層,卻幾乎從來沒有人出面解決過,甚至邪佛都沒見過幾個高層,一直都是焚淨山的方丈,直接與他進行交流,就彷彿,偌大的焚淨山,只有一個方丈在管理而已。
與此同時,這個方丈也是古怪的很,在瞭解到肉身在陰間會被逐漸的腐蝕之後,他卻意外的發現,這方丈竟然跟他一樣,一直是存有肉身的!
用膝蓋想想也只得,能夠成為焚淨山如此大的佛門之地的方丈,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那這方丈的肉身,估計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可對方是怎麼保持肉身不會被腐蝕的呢?
當然,這應該對方的秘密,他這純粹是好奇而已!
他雖然高傲,自負,但卻不是不知好歹,不會那麼傻乎乎的去詢問別人的秘密。
他在焚淨山其實是十分自由的,可以隨意的走動遊覽,方丈也並沒有指出焚淨山哪裡有什麼禁地,是不允許他去的,但在他四下游覽時,還是發現了一處較為神秘的地方,這地方雖然並不隱蔽,但卻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封印。
他自己估算了一下,即便是在陽間時的全盛時期,恐怕他也是破解不開這個封印的!
那麼,如此強大的封印背後,究竟有什麼呢?
腦中雖然轉著猜測,但他從未展露出來,甚至都沒表露出自己對這扇門一絲好奇心。
而在焚淨山的這段時間裡,他除了四下游覽之外,最大的興趣,便是研究煉魂法了。
陰間獨特的環境,和自成一體的修煉體系,讓第一次接觸到的他,十分感興趣。
雖然他的性格與佛阿子相反,想法也完全不一樣,但在接觸和研究新事物上,卻是十分一致的。
煉魂法他已經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幾乎每次重新翻看,都會有所想法,然後進行試驗。
在修煉煉魂法之前,他在焚淨山進行了離魂。
與宋箋秋離魂時,還需要周青離幫忙不同,他完全是獨自一人在焚淨山專門用來閉關的洞窟之中,完成離魂的,這裡安靜安全,沒有人打擾,十分適合。
當他完成離魂之後,離開時,什麼都沒攜帶,是一個人離開的,可當職守僧人第一時間進去打掃之時,卻見閉關石窟中空無一物,乾淨的很,什麼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邪佛的肉身去了哪裡,但這種事,也應該沒有人會去關心吧?
反正不管如何,邪佛離魂的時間,遠比宋箋秋還要早,當時宋箋秋和周青離都還在宮塵袖的劍鋒山中呢!
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邪佛自然是用來了修煉,也正是這種心無旁貸,十分專一的生活,才讓他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是,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這焚淨山再大,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困守著他的鳥籠,沒有他施展的空間,所以,這裡他終究是呆不長的。
實際上,能夠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而沒離開,已經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估計還是因為研究煉魂法比較有意思吧?又或者看著那些輪值的僧人被欺負,也很有意思?
人一旦找到了有意思,並感興趣的事情,總是容易忘記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