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俏目中異彩連閃,顯然有所心動,這世間未知的力量太多,說不定這神像真的可以治療自己的傷勢。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她對自己的傷勢有了清楚的認識,如果沒有什麼奇遇,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才可以恢復,這其中還需要姚澤一直陪著自己雙修才行。
見她有些心動,姚澤也重新思索接下來的路,試探著問道:“公良道友,如何可以進入你們那所祠堂?我的道侶經脈有些受損,想到神像處治療一二。”
“進入祠堂是我們古巫族的大事,必須由族長帶領才可以,如果前輩願意,我可以帶前輩去見族長,只是族長願不願意,就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公良衛面帶一絲苦笑的解釋道。
當下二人跟著公良衛朝山谷中飛去,只見他右手拿著那根短杖,左手抱著小孩,口中唸唸有詞,空間似乎有陣陣波紋盪漾,他的身形竟漂浮起來,速度還不慢的樣子,旁邊的姚澤兩人看了,嘖嘖稱奇。
一座高大的竹樓上,一個幽暗的房間,地面上鋪設著黑色獸皮,木椅木桌,四周牆壁上也掛滿了各色獸皮,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正低頭伏在木桌上,乾枯的手中拿著一杆長尾毛筆,在一張灰色獸皮上正描畫著什麼。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推開,一位身著獸皮的中年大漢幾步就走了進來,臉上和公良衛一樣,卻有著兩片樹葉刺青,不過身材健碩,*的手臂高隆著黝黑肌肉,雙目炯炯有神,聲音洪亮。
“父親大人,公良衛那小子又跑回來了。”
“就這點事也讓你驚慌?把祭品送過去就是。”白髮蒼蒼的頭顱根本就沒有抬起,依舊在獸皮上認真地描畫著什麼。
“不是的,父親大人,那小子帶來了兩位外來者!”大漢目露厲色,似乎心中充滿了怒火。
“嗤”的一聲輕響,老者手中的毛筆一頓,灰色獸皮竟無火自燃,轉眼間就化為一團灰燼,白髮蒼蒼的頭顱終於抬起。
這是一位乾瘦的老者,臉頰深凹,隱約在右側紋有三片樹葉,身上的破舊獸皮只是掛在那裡,已經瘦的皮包包著骨頭,唯有一雙眼睛精光閃閃,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老者站直身形,右手微一揮動,灰燼就憑空消失,感受的身軀蜷縮在木椅上,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縮,“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到這裡何事?”
“那小子不願意多說,只說要見父親您。”大漢似乎怒氣難消,恨恨地跺了下腳,整個竹樓都是一陣晃動。
“外來者……”老者低吟片刻,伸手在桌子下拿出了幾片龜殼,上面已經被磨的發出幽幽青光,接著乾癟的口中吐出幾聲隱晦的咒語,隨手把龜殼拋向了空中。
“嗤嗤”聲響,幾片龜殼落地,老者俯身望去,臉色突然一變,驚撥出聲,“啊!”
大漢心中一驚,連忙也低頭看去,龜殼上模糊一片,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忍不住疑惑地抬頭望向了老者,卻看到父親大人的雙目竟射出精光,駭人之極。
“父親大人,這是什麼卦相?”大漢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髮老者伸出乾枯的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片刻後,面容平靜地開口道:“請四位長老在樓下等候,然後帶他們到這裡來。”
“父親大人,難道準備施展太青五行禁巫術?”大漢聞言一怔,很快臉上充滿了興奮的神色。
“不可亂猜,快去!”老者臉色一正,聲音轉冷。
大漢臉色一滯,連忙陪著笑轉身離去。
白髮老者稀疏的長眉動了動,一陣低語聲在房間裡響起,“大凶之相!難道我古巫族還不夠多災多難嗎?”
姚澤隨著公良衛進來後,就發現山谷內沒有一絲靈氣,一路上見到的婦孺老幼,臉頰處都有片樹葉,偶爾也有兩片的,他們奇怪地打量著二人,特別是江源雖然臉蒙絲紗,可身姿婀娜,氣質絕佳,自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小路兩側經常可以看到座座竹樓掩映在林木中,還有好多的獸皮、獸肉掛在一些繩索上晾曬,整個山谷充滿了寧靜、安詳。
走在前面的大漢時常回頭觀看,目中的兇光毫不掩飾,不過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一直把眾人引到山谷深處,一座數十丈高的竹樓前。
“公良衛,你帶他們上去!”大漢喝道,同時目光冷冷地在後面二人身上轉過。
姚澤眉頭一皺,似乎瞟了一眼一樓幽黑的房間,不過什麼話也沒有說,跟著公良衛朝二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