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裝作沒看見,步伐蹣跚,道:“奴婢去外頭給殿下燒些熱水來。”
姜吟玉又看向吳懷,吳懷眼皮直跳,低下頭道:“奴婢去內殿收拾一下床榻。”
說著,趕緊往內殿走去。
吳懷走著,餘光瞥見太子身影動了動,他走到公主身邊,公主的聲音顫抖,像是極其懼怕,道:“你不要靠近我。”
吳懷聽著心肝一顫,想提醒公主,太子其實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先前是寵愛公主,態度才十分和氣,但公主幾次三番這樣忤逆他,太子眼裡可容不下一點沙子,怎麼能再由她放肆?
果然下一刻,就出現了吳懷不能看的一幕:
公主將黑狐大氅,塞到太子手裡,轉身往配殿走,被太子拉回來,摟住腰,直接吻了起來。
吳懷低下了頭,去內殿收拾床榻,然而殿內十分寂靜,那二人的呼吸聲,伴隨著木炭的燃燒聲,尤為的明顯。
更漏聲滴答滴答,火苗噼裡啪啦。
山水屏風上投下影影綽綽的影子,公主被攔腰抱了起來,背抵在屏風上。
這二人還在擁吻,根本不顧殿內還有旁人在。
吳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立在殿內,看著地上火熱燃燒的暖爐,聽著外面的呼吸聲。
任誰人在此,恐怕也會和他一樣,臉頰漸漸燒了起來。實在是那二人吻得太難分難舍。
外殿,姜吟玉被錮著腰抱起,雙腳離地,擔心身後屏風承受不住重量,隨時可能倒下,連掙紮的動作都不敢做,任由他索吻。
好一會,唇瓣上的重量離去,姜吟玉才仰起頭,一口一口呼吸,面容如雪,耳後卻噴薄起一陣薄紅。
插在她鬢發上的步搖從發間滑落,墜到了地板上,有一半青絲從鬢發上傾斜了下來,灑在細頸間。
她一身紅裙灑金,手還在無力地推他。
姜曜呼吸埋在她耳邊,聲音喑啞:“是想與你好好說話的。”
有了這次的教訓,她明顯乖順許多,不敢再造次,由著他抱著,可還是忍不住,輕聲道:“這不是在好好說話。”
姜曜低聲地安慰她。
然而細細一聽,分明更像是在逼迫人——
“今夜宿在東宮,我有一些話和你說。”
“皇兄,不行。”
“你要換的衣裳東宮都有,首飾也有,缺什麼讓人給你送,今夜留下。”
“宮人都看到我和你一塊回來了,我怎麼能、宿在這裡?”
“等過幾日,我便回南線戰場了。”
這次,說話聲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