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年紀最大的那個孩子滿不在乎地說,“我以前聽我娘說的也是,螞蟻都是在下雨前搬家的,可這些螞蟻來來回回都搬了好一陣了。”
“不單單是螞蟻吧,”另一個小孩插嘴道,“前兒咱們不是還瞧見那麼大一個蜘蛛嗎?”
“對對,還有好多蟲呢!”幾個孩子裡頭唯一的女孩兒脆生生地說,“我娘說是因為張家家裡頭灑了硫磺,那些蟲啊蛇啊的,就都從他家裡爬出來了。”
聽到“張家”,陳鈺笙的眉頭一挑。
“是那個張家麼?”陳鈺笙隨手朝著張家的方向一指。
小孩們紛紛點頭:“就是他家。”
好端端的,張家灑硫磺做什麼?
她只知道硫磺能驅蛇,莫不是張家進了蛇?
陳鈺笙暫時按下疑惑,又問:“張家不是也有個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小孩麼?你們怎麼不同他一起玩?”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最大的那個遲疑著說:“我娘不讓我同他玩。”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家裡讓我們離他遠些。”
這就更奇怪了。
就算張大牛掐死了黃慧兒,這些鄰裡都害怕他,可孩子才不管那些。
他們從不摻和大人間的恩恩怨怨,就算是家裡嚴令禁止他們同張瑞生玩,他們也會偷偷尋到機會去找他。
除非眼前這些孩子都不喜歡張瑞生。
想到這裡,陳鈺笙嘆了一口氣:“不同他玩也好,我前些日子見過他一回,那孩子……挺不一般的。”
她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心中是怎麼想的,所以說的有些含糊。
“是吧?”
沒想到她這話讓這群孩子立刻便尋到了共鳴,小女孩快言快語道:“姐姐,你們大人也覺得他嚇人嗎?”
嚇人?
陳鈺笙想起張瑞生在堂上一言不發的樣子,不明白小女孩為什麼會給出這樣一個詞來。
她點點頭:“是啊,挺嚇人的。”
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擺弄著手指頭:“以前我們也和他一起玩的,但他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有一回把我推到水裡去,回家我就病了一場,喝了許多苦藥才好的。”
“我以前同他玩扮家家酒,他騎在我身上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