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將軍請您過去。”
葉謹言收回目光,扯了扯韁繩,戰馬噴出的白霧轉瞬就被撕碎在寒風中。
他到了軍帳前,翻身下馬,走了進去,對著葉明善行了一禮:“父親。”
京城中數年的蹉跎,讓葉明善隱去了曾經的鋒芒,卻並不能將其磨滅。
他的目光銳利:“還不肯交人?”
葉謹言搖搖頭:“信使的意思是,四皇子要我們即刻交出昭武軍,否則他就會將小言帶到城牆上斬首示眾。”
葉明善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咬著牙,才沒有失態。
但他的聲音難掩焦躁:“當我們是傻子嗎?如今我們圍困京城,他才不敢對小言如何,若當真交出兵權,小言才是沒了活路!”
葉謹言微微垂下眼簾,細看之下,他的睫毛也在微微顫動。
葉明善困獸般地在帳子裡轉了幾圈,忽然猛地一拳砸在了輿圖上。
“淮徹還未找到小言被關在何處嗎?”他仍不死心。
葉謹言搖搖頭:“父親,兒子有個猜測。或許小言……一直都未曾被抓住。”
葉明善苦笑起來:“她一個小姑娘,既不會功夫,身上又沒有銀子。整個京城都在找她,你讓她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他萬分懊悔:“當日我就應當闖進去,將她帶出城來,如今便不會落到四皇子手中了!”
“父親,小言其實並不像你想象般柔弱。”葉謹言說,“她十分聰慧,人又很是冷靜,看出事情不對,一定會想辦法應對的……”
“那你為何也不下令攻城?”
葉謹言頓住了,父子二人相顧無言。
“我知道四皇子很可能只是在虛張聲勢,”葉明善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他幾次三番喊話,卻從未將小言帶上城牆讓我們看哪怕一眼,很可能人根本就不在他手裡,但……”
但他們不敢賭。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也不敢拿她的性命去冒險。
“再等等吧,”葉謹言說,“昨日淮徹傳了信過來,說找到了最後見到小言的那家浴堂的掌櫃,那會兒小言從錦衣衛手中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