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於氏更愁了:“誰說不是呢?早知道早些年便將他們兄妹兩個的親事都定下,也不用到了現在這般糾結。”
“我是說……算了。”
葉明善訕訕地住了嘴。
自己的兒子很早開始便打上了她女兒的主意,這話讓他怎麼開得了口。
算了,還是讓謹言自己說吧。
夫妻二人各懷心事,很快便睡下了。
……
一眨眼到了四月二十這一日。
這一日是禮部算出來的吉日,晴空萬裡,微風拂面。
前一日於氏和葉明善便住到了宮中,當銅漏滴落第五聲時,八名上供捧著禮袍跪在殿中侍奉二人更衣。
“蓁蓁可還習慣?”
在等待吉時到來的間隙,葉明善握住了於氏的手,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很重。”於氏嘟囔著說了一句。
她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如今掌心裡已經出了汗。頭上的鳳冠似有千斤重,讓她總是忍不住想要低下頭去。
但她絕不能低頭。
“再堅持一下,”葉明善說,“我已經交代了今日一切從簡,再熬一陣就好了。”
於氏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
對旁人來說,登基大典是畢生的夢想,可到了他口中,卻成了“再熬一陣”。
“吉時已到——”
司禮監拉長的聲音傳來,葉明善並未松開手,而是與她一起站起了身。
司禮監偷偷瞥了一眼,只當什麼都沒看見。
新帝並不講究這些,原本應當親自祭祀天地宗社,卻只是派了人過去,而自己則與皇後早早便來到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