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命好,是劉寒香命苦,命都老天爺定下的,跟我可沒有關系——她在心頭如是寬慰著自己。
行程過半,搖搖晃晃之中,劉暖玉緩緩打起了盹兒。
傅錦書醒來的時候,外頭太陽都亮晃晃的了。今日,雯夫人想帶他去參加個宴席,她的一位閨房好友的孫子滿周歲,本沒有操辦得多隆重,想叫上傅錦書,是因為對方家裡這次請來了一位名聲在外的大廚。
衛雲禪要忙事情,就對雯夫人提議,帶上傅錦書去。傅錦書貪吃,雯夫人亦是知道的,於是早上就讓芬桃過來叫人。
可門口侍候的小廝卻說:“芬桃姑姑,少主交代了,少夫人睡覺的時候不能打攪,得讓他睡到自然醒。姑姑您有什麼事兒,告訴小的,等少夫人醒咯,我給您傳話。”
“沒事,那我等等。”
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辰。
芬桃終於聽見屋裡頭有了一些動靜。
腳步聲愈來愈近,只見傅錦書拉開門走了出來。
芬桃走上前說明來意,傅錦書一聽有好吃的,欣然點頭,正欲邁開腳步出發,被芬桃給拉住了:“誒,我的少夫人誒,衣裳好歹換一身啊。奴婢記得前兩日夫人讓小廝給您送來了幾套新衣裳,其中有套棗紅色的細絲錦衫就特適合今日喜慶的場合……”
芬桃拽著傅錦書的手臂,帶他進了屋,一通翻找——傅錦書的衣裳實在太多了——芬桃遞上衣裳,邁著步子去外頭等著。
傅錦書睡醒穿衣的時候腦子尚未清醒,彼時換一身衣裳,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在他小腿腿肚那兒,一邊有著一個牙印。
對方咬得倒是不重,卻有些用力地吮吸了一口,加之傅錦書面板白嫩,那個印子著實有些打眼。
傅錦書盯著那兩個牙印,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定是昨晚使喚了衛雲禪用手接瓜籽,衛雲禪趁他睡著了報複他來著。
他就說嘛,難怪昨夜做夢,夢裡有條狗一直追著他不放。
這條“狗”竟然是衛雲禪啊。
雯夫人帶著傅錦書到場的時候,剛剛到正午時分,落了座,孩子的周歲慶典就開始了。
傅錦書對小孩並沒有什麼耐心,當初在重塑肉身的階段,他身邊就有好幾個小童子圍著他轉悠。他總是一拳一個,將人打哭,然後被人告狀到鶴極祖師那兒,再被鶴極祖師罰去徹夜練功畫符。
次數多了,小童子們大多見著他就跑,總之,傅錦書覺得自個兒是不招小孩兒待見的。
結果,雯夫人偏要讓他去給小孩兒戴個手鐲。
“我家錦書福氣好,給你家孫子也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