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亮晶晶的,隔得近,即使屋裡沒什麼光也能看清,雪白的臉蛋上有期待又有狡黠。
衛雲禪伸開一隻胳膊,只道:“不熱了,過來。”
怎地這般黏人。
衛雲禪將他抱在懷裡,手掌搭在他的肚子上。今晚傅錦書吃了兩大碗米飯,小肚子還有些微鼓,衛雲禪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他輕撫,很快就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自個兒什麼時候睡去的也沒有印象,再睜開眼睛,外頭已是天光大亮,還有樓道間其他客人行走、交談的聲音傳進耳朵。
衛雲禪輕車熟路地掰開傅錦書握著自己的手,隨後吐出一口氣,快速翻身下床,喝下一大杯涼茶降降火氣。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衛雲禪起來了,傅錦書便也很快就醒了。他坐在床上揉眼睛的時候,還不忘使喚衛雲禪:“衛雲禪,我想喝水。”
這還是衛雲禪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名字,有些新奇,又覺得不滿。給他倒了杯水送過去,順便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直呼名諱,沒大沒小。”
傅錦書喝光一杯水,捧著杯子仰頭看他:“可我年紀比你大多了。”
衛雲禪好奇:“你是多少年的小妖精?”
傅錦書空出一隻手開始算,算著算著似乎沒了耐心,便囫圇道:“記不清了……一兩千年吧?”
衛雲禪無話可說:“……”
這哪兒是小妖精,分明是老妖精。難怪法力如此高深,昨日把那妖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單從年齡來看,衛雲禪輸得徹底。
但是衛雲禪仍舊用教育的口吻道:“你是妖,我是人,比年齡自然不合適。”
傅錦書歪頭:“那比什麼?比法力你也比不贏我。”
衛雲禪言之鑿鑿:“當然也不是比法力——是按身份。夫為妻綱,你是我娶進門的妻子,理應我在上,你在下。”
他想表達的是在他們這段關系中,妻子應該是丈夫的從屬,要聽丈夫的話。
可傅錦書才沒有這些迂腐的舊觀念,也根本沒聽過“夫為妻綱”這種東西,他之所以任由衛雲禪搓揉捏弄,只是因為覺得對方肉體凡胎,一著不慎可能就把人給弄傷了,所以處處忍讓著。
眼下衛雲禪跟他說的什麼“上”和“下”,他十分不認同。於是,將手中的杯子穩穩當當地扔到了桌子上放好後,傅錦書伸手揪住了衛雲禪的衣襟。
衛雲禪尚未做出反應,只覺得天旋地轉,直接被傅錦書掀翻壓在了床上。
並不算柔軟的木床跟衛雲禪的後背猛地一撞,後背火辣辣的疼,但衛雲禪只是輕抽了一口氣,手還小心地去扶住傅錦書的腰肢,怕他摔下了床去。
“誰說你在上,我在下?”傅錦書神色得意地坐在衛雲禪的腹部,雙手各扣住衛雲禪的兩隻手腕。別看他身板小,力氣可大了,衛雲禪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