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朝上了年紀的村民微笑,彷彿完全沒發現對方話語裡的厭惡和防備。
村民愣了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就是個普通的角落,但眼前的年輕人笑眯眯的,現在又是白天,他正要點頭答應,視線裡突然闖入一抹鮮亮的色彩。
橘發少女像只小鳥,雀躍的抱住了眼前男人的胳膊,瞬間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而面前原本正在微笑的男人低下頭看她,眼神卻冷漠。
他只覺得心裡怪異,但對方抬起眼時,又恢複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朝他頷首:
“抱歉,我同伴來了,剛才的問題已經用不上了,您請離開吧。”
他張了張口,終於想起自己剛剛是來找茬的,但那個橘發少女卻已經卻已經看了過來,好奇地問: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對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也說不出那些難聽的話,村民冷哼了一聲,走開了。
見村民揹著鋤頭離開,中原理見收斂起笑容,悄悄鬆了口氣。
她不覺得夏油傑把那個人叫到角落去會做什麼好事。
夏油傑的視線終於捨得從那個村民身上移開,他平靜地低頭看著她。
“中原小姐剛才去了哪裡?”
他已經看到了中原理見從那間屋子裡出來,卻還在明知故問。
中原理見主動認錯了,抱緊了他的胳膊,討好般拿出了筆記本:
“我進了屋子,找到了森田太一生前的日記,裡面可能會有什麼線索。”
夏油傑靜了靜:“是母親跟我說過的那個存在麼?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
中原理見不擅長撒謊,於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省略掉了怪談和幽靈先生的請求,在聽到灰原雄這個名字的時候,夏油傑明顯愣了一下。
“你認識他?”中原理見觀察他的臉色,並沒有錯過這個小細節。
“這個名字確實很熟悉,可能是之前在手下待過的詛咒師吧。”
夏油傑強壓下心頭的奇怪感覺,竟然當真沒有再追問,而是看了眼天色。
“我們該回去了。”
既然可能是認識的人,那夏油傑應該就不會吃掉他了吧。
灰原雄確實在跟她的對話裡暴露了自己瞭解咒術師的事,中原理見稍微放下了心。
吃完飯以後,中原理見開啟了日記本。
入目是陳舊的字跡和紙質,已經有些年頭了。
【弟弟一直努力制止我去京都上學,說從那種宗教學校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出路,沒辦法告訴他我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和他,那個叫咒靈的怪物,可是真的在我面前殺了人】
……
【弟弟是個可愛的孩子,就是任性古怪了一些,等以後有機會好好告訴他這件事,他應該能理解的吧,咒術師雖然是高危職業,但收入也很可觀,媽媽走得早,我們可以不必再擔心學費問題了】
無意義的大片空白,日記的主人似乎很久沒有使用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