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一心幹飯,跟康兆銘打了一年架的七皇子,康啟星。
剩下就只有兩個最年長的皇子,承歡殿正殿蕭貴妃所出的大皇子和承歡殿側殿江昭儀娘娘所出的二皇子。
皇帝在高位上靜靜坐著,冷眼看著滿朝臣子裡大半都站到了蕭家的隊伍之中,可即使吵嚷得厲害,蕭家長子蕭封還是一派鎮定,竟絲毫不亂!
康瑞胤心底冷笑,是篤定太子之位會落到你蕭家嗎!
他面上不顯:“蕭卿,朕許久未開家宴,不若今晚在承歡殿痛飲兩杯?”
蕭封眼皮一跳,心底湧上一點疑惑,又立刻隱去。
“微臣遵旨。”
朝臣四下對望,心裡一動,陛下這怕是屬意大皇子了!
朝堂上鬧得歡,宋鬱華的鳳鳴宮冷冷清清。
深夜,宋鬱華把這兩天康兆銘重作的策論一頁一頁看過去。
在身旁這道穩重又含著期待的眼神中,她贊許地點頭:“兆兒用功了。”
“是………是老師教得好。”
宋鬱華放下策論,將他拉近了一點,柔聲道:“姨母給你找來了一個玩伴,比你年歲長一些,性子也跳脫,以後他陪著你好不好。”
小小的孩子一愣,忽地閉上了嘴。
宋鬱華耐心等著。
沉默片刻,他仰頭問:“……姨母,是伴讀嗎?”
緊接著又搖了搖頭:“……兆兒不用伴讀了。”
他一直就不喜歡從前蕭家那位伴讀,母後在時,他就老是陰陽怪氣明裡暗裡地說他不好。
母後不信,可父皇相信,父皇一相信,他說什麼都沒用。
雖然母後老是說當父皇說話是放屁,但一直這樣,他總是難過的。
現在母後不在了,父皇也徹底變了個人。
他大概是隱隱約約明白些什麼的,只是還不能用具象的語言去表述,但他知道,再長大些,或許再靜下心做幾篇為君之道的策論,寫幾段為人之本的文章,眼前這些雜亂的局面和複雜的人心他就能懂了。
宋鬱華緩聲道:“不是伴讀,是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