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童聲從螢幕裡傳出來，又快樂又急切地喊著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兒媽媽。
她靠在門邊上靜靜看著，這個年紀的女孩，性格裡還殘留著本能的小孩兒心性。
而她的昭昭不管是剛見面時冷臉淡漠的模樣，相處過程中慢慢靠近的沖動，還是現在褪去冰冷哄一個五歲的孩子，彷彿已經完全封閉了心裡屬於自己的那個小孩。
所以等她以為宋鬱華已經睡下，自己偷偷拿著劇本走到一樓預備重新研讀時，依舊找不到屬於角色的那份情緒。
宋鬱華在樓梯口觀望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出了聲：“真不用我幫忙嗎？”
朝昭立刻抬頭，臉上難得閃過一點羞赧：“……我吵到你了？”
宋鬱華下樓，反倒沒朝她走，穿過幾個擺放物件的架子，又從架子中間挑出幾架相框。
拿了整整一摞後才走到她身邊，也跟著坐下。
宋鬱華搖搖頭：“沒呢，還早，我睡得也晚，你怎麼樣，還是找不到角色情緒？”
靜謐的深夜，再防備的人也容易鬆懈下來，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知不覺跨進她的安全距離內。
朝昭看向她一張一張攤開的合照，眼神一頓：“……您，您拿這個做什麼？”
宋鬱華和她挨在一塊兒，笑眯眯地指著第一張照片。
“你看，這是我女兒剛出生的時候。”
看著照片上明明和她自己相似的一張嬰兒臉，朝昭心口莫名一顫。
“……這些其實都是您跟您女兒的合照，您……您是把您女兒p成了我，是嗎？”
宋鬱華沒有回她，神情彷彿陷入了回憶：“她剛出生的時候生了一場病，把她爸爸和我都嚇壞了，連她兩歲的哥哥半夜都不想睡覺，一心就想守著這個妹妹。”
朝昭眼眸一閃，下意識問：“您還有一個兒子？”
“是啊，我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宋鬱華指向第二張：“吶，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但是性子外向，她爸爸又是個女兒奴，哪怕工作再忙，每個禮拜都要抽出時間帶他們兄妹倆出去玩。”
“遊樂園，公園，家附近所有的景點，她到兩歲的時候就全轉了個遍，她最喜歡看她爸爸劃船，跟她哥哥各坐一頭，指揮她爸爸使勁往前劃。”
朝昭順著她格外輕柔的聲音一張張看過去，有坐在草地上哈哈大笑的照片，也有騎著木馬氣勢十足的模樣。
有和哥哥手牽手往前跑的定格，也有玩累了依偎在媽媽懷裡童稚的睡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