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華嘲諷一笑:“………三心性涼薄,無昭昭明目之辯機,致發妻遭險身故使幼子漂若浮萍!”
一句一句,仿若剝開他裹在身外虛偽又造作的表皮,揭開了其中糜爛無道的內質!
康瑞胤喘著粗氣,瞪紅了雙目:“………你住口!住口!”
“你……你做夢!朕!朕不會蓋章的!朕永遠不會把玉璽交出去!”
宋鬱華眼角掠過毫不掩飾的嘲諷,拿起這方詔書,自上而下重新掃了一遍,微微抬眼平靜地望著他。
在他震驚,略困惑的目光中,宋鬱華徑自朝一方牆面走去,四面有跡可循地規律敲打後,一面牆體機關“咔噠”作響,登時推出一道方盒。
宋鬱華撿起方盒,開啟,赫然一塊蕭封盤問了一個時辰,搜查了一個時辰也未能尋到的玉璽!
康瑞胤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湧動。
他引以為傲的帝王心術不及亂臣賊子的陰狠毒辣,他自以為能掌控全域性的帝王之尊無形中早就淪為笑柄!
“……你什麼……什麼都知道!”
她垂下眼,將玉璽取出,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後淡淡道:
“是啊,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能做。”
她微微抬起下巴,嗤笑一聲:“……什麼上吊作戲!什麼自請廢黜後位,太子位!我本可以不九曲十八彎地與你唱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我本可以一開始直接將你抓來綁上三刀六洞地折磨,還有萬千種手段叫你寫下無數封我想要的詔書,再將你這虛偽至極的所謂帝王面目展露於天下人之前,更無需這勞什子罪己詔!”
“畢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
她輕輕巧巧的幾句話,頓時聽得康瑞胤一身的冷汗。
明明是二八年歲的小姑娘,可眼眸神態之間的狠厲只一眼就叫人心慌!
說罷,她緩緩搖了搖頭:“……可是不行。”
“陛下知道為什麼不行嗎?”
“………這滿面字文,是你的罪己詔,還是我宋家的清白書,更是兆兒日後如何做一個正直,賢明君王的第一課。”
她眼眸微深:“我必須忍下這些血腥汙糟的手段!徐徐圖之,緩緩而為!”
將這錯亂的局面以最清朗的方式撥回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