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武抱著那幾百封信不吱聲,腦袋一轉被子一蒙,故意打出鼾聲。
往常沉悶的一張臉上難得擠眉弄眼。
沒收!不收!
不光不收!明天還要挨家挨戶連頭帶尾送上門!
宋老師說了,等他把信一個個送到他們手裡,他幹的壞事才算揭過去!
看兒子睡著了,趙自強也不問了,摸出一把斧頭,預備明天起個大早先把吊橋給砍了。
隔天一早,雞叫了兩聲,趙紅武就起來了。
按照他爸雞叫四聲才起來的習慣,中間有半小時能讓他把信給送過去。
倒也不是怕他爸揍人,好歹趁他啥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事兒給幹了,不然多麻煩。
這會兒天還只有微微亮。
他偷偷關上門,偷偷往外跑。
十米開外,喻遠也偷偷關牛棚,偷偷往外跑。
一高一矮,一瘦一壯,一南一北,沒走兩步,正好迎頭碰上。
一個抱著布袋,一個雙手空空,面色一個比一個慎重。
兩人眼睛堪比探照燈,頓時異口同聲:“怎麼是你?”
下一秒:“你去哪兒?”
疊加的兩道聲,在寂靜空曠的小路上格外響亮。
兩人臉色齊齊一變。
“小點聲!”
對望一會兒,兩人默契地各走各的。
走出幾米遠後,一個腹誹:趁我爸起來前,能送多少是多少。
一個繃著臉往宋鬱華住的小屋子方向瞧:村裡肯定出了大事,得幫姐姐好好盯著!
宋鬱華大早上被蚊子咬醒,一看【999】放出來的畫面,再往外一看天色,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