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我們從來不是一個錯誤,也沒有做錯任何事!”吳錦嫿指了指放在案上的花,“世人總是把女子比作花,可花是花,人是人,花不會因被人比作人,或是比作傷春悲秋的物件,便就覺得是自己不好,它仍只是花而已,那為何人卻總是害怕世人的評說,還真的覺得自己不好。”
“是嗎?”陸如怔然,微張了張嘴巴,卻不知該如何出聲,只是顰著眉望向吳錦嫿。
吳錦嫿粲然一笑,“二妹妹,我在兗州府乃至宣府等地方遊歷之時,路上遇見了形形色色的各種女子,她們都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咱們自己的日子過得怎麼樣,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姐姐,即得自由,那你怎麼還要回到這醃臢的國公府,難不成姐姐是真如同外界的傳聞所言,覬覦這國公夫人的頭銜和名份?”
陸如在等著她的答案。
吳錦嫿頓了頓,也不知外面都傳成什麼模樣了,她苦笑了一聲,這幾日以來,自己聽聞的也不少,王媽媽倒也狠狠管教了一大批下人們,狠心發賣了幾個囂張的,只是流言只會越發甚囂塵上,又怎麼禁得下去,不過是轉到私底下偷偷議論罷了。
更何況這府裡的那位有心人又怎會放過此等時機,流言隨即傳遍了滿京城,只恐怕便就是她鬧出的這滿城風雨吧。
然,那又如何呢!就憑幾句流言閑話就以為能把她怎麼樣了,吳錦嫿颯然一笑,歪頭問陸如,道:“便就是如此,又如何?我自己的抉擇,與爾等何幹?”
陸如驚愣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吳錦嫿,對啊,只要是自己的選擇,只要不傷害他人,那跟他們又有何幹系!
她垂眸,“這傳聞起始是由大房那處傳出去的,我以為大夫人至少把你當成親身的女兒看待,卻原來權利這種東西果真是腐蝕人心,她這是用得這些對付人招式,便就是糟踐你的清譽!”
吳錦嫿笑了笑,“我知道,所以啊,我問妹妹,你是真的很恨他們對嗎?”
倆人皆默了默,都沒有再開口。
陸如幾度抬頭,幾度開口,“……對,甚至不惜利用你!”
吳錦嫿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樂得笑了出來,又有些感動起來,“利用我卻又要告訴我你在利用我,這算什麼利用?”
陸如還是有些驚異,眼淚含在眼眸裡,瑩光流動,“你不生氣?本來就是我不守禮教,自輕自賤,如今卻還要弄死他們!”
吳錦嫿秀眉微擰,聲音軟綿卻堅決,“若我如是這般想你,便實在是辜負了我們這許久來的情誼,也是在貶低我自己,我可不認我自己會是個識人不清之人。”
她輕輕拍了拍陸如的手,“況且你便就是真的想搶大妹妹的婚事,我即便不會幫你,我也尊重你的所有決定,而且對於郭禮靖此人,我可再看不出他哪裡好的,他著實般配你不上,你也看不上他!所以,妹妹不要再自貶。”
陸如彎眉笑了起來,笑得悽涼,“在眾人看來,該是我般配不上他才是!”
吳錦嫿蹙眉,“他敢對你不好?”
“好不好的,也不甚所謂,他自然有他心愛的姬妾,我賢惠大度,自然什麼都會合他的心意的,他要娶要納,我都百依百順,只盼他不要來煩我就好!”
陸如維持著那一抹得體的笑,“郭家大夫人錢氏自來只把我那嫡姐當成兒媳婦,自然看不上我這個庶女,但面子上倒是還過得去,也不太敢明目張膽地搓磨我,不過是讓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監視著我,日日讓我在她房裡伺候她起居,可她太小看我了,我豈能容她欺辱,所以,姐姐,你不用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