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十萬火急似地喊:“把您那個紅花油給我使使唄媽!”
隨後不忘問問:“珍姐,你沒來事兒吧?”
她如今也懂了許多,媽說過,那紅花油活血的,要是身上來著事兒,或是懷了娃最好別使。
楊文珍愣神似地垂著眼,盯著季春花拉著她的小胖手看,訥訥回:“沒呢,我沒來事兒...”
她心裡頭怪怪的。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為她這麼著急了。
孫巧雲聽見倆人談話,就覺得指定有點啥事兒,趕緊來開門。
這一開門也是嚇著了。
“誒呦...文珍吶,這,這是咋嘞?”
“這臉咋還腫了?”
季春花道:“媽,咱先進去說,外頭有風呢。”
“拿您紅花油我給珍姐先搓搓的,完了咱再嘮。”
“誒誒,快進來,快進來。”
孫巧雲稍微一尋思,就覺得楊文珍不定是被誰欺負了。
這丫頭性子雖是個爽利潑辣的,可到底也是個娘們兒家。
她不忍在心中一陣唏噓,嚴嚴實實地關上房門。
“你倆往炕上整,花兒啊,紅花油就擱炕櫃裡,你開啟就能瞅見。”
季春花點點頭,“珍姐,你坐我跟前來。”
她開啟炕櫃拿出紅花油倒手上,先搓搓。
楊文珍有些別別扭扭地摘下圍脖,還是不老適應。
忍不住道:“妹兒啊,不行姐自己來吧...”
“你自己瞅不見呀!”季春花透亮的眸瞪老圓,還真挺唬人,“咱倆是個啥關系?”
“你要是連我都往外推,趕明兒我可不跟你好嘞!”
“......好好好,不推不推。”楊文珍被季春花這擰眉瞪眼的小模樣整得心窩子裡軟得要命,哪裡還好意思客氣。
很配合地揚起巴掌大的臉。
季春花小心翼翼地開始給她搓,一邊搓一邊給呼呼。
“誒呀,你說這......哎呀,這得多疼呀。”
她細細地幫她搓,手法很是嫻熟,力道也恰好。
既不會讓她感覺很痛,又能把藥油搓開。
其實剛才頭一眼瞅著,季春花就知道這指定是被人打的,而且還是老大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