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得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全都哄著他那還了得?他得上天!”
段虎就弄灶房隱約聽著,手底下的動作愈發粗魯野蠻。
把鍋碗瓢盆碰得起了哐啷直響。
他咬牙切齒,粗啞著嗓子一邊罵一邊抄起個沒褶兒的包子往嘴裡塞,賊大力地嚼著道:“哼,洗個盆沒完沒了,包個包子褶都忘了捏。”
“誰知道是尋思啥事兒了。”
“尋思啥事兒......能連自家爺們兒回來了都沒發現。”
“肥婆,老子看是我太縱著你了!太照顧你了!”
“尋思幹那事兒你疼得慌就再緩緩,老子先吃嘴兒解解饞,你可倒好,不光吃睡著了,白天瞅見我也跟沒睡醒似的。”
“好啊,好。”他兩口就吃完一個包子,咔咔一抹嘴。
端著簸箕粗莽轉身,“你看老子今兒辦不辦你就完了。”
“老子高低得再振把夫綱,叫你知道誰是大小王!”
段虎氣勢洶洶地端著包子進了正屋,把簸箕一撂接著抄起個白胖的包子,啟開牙關啃上了。
他兇戾雙眸危險眯起,直勾地盯著季春花跟包子皮一樣軟乎白嫩的臉。
院外頭冷不丁地傳來一聲吵吵兒,沒聽清說的是啥,孫巧雲卻愣了愣,皺眉道:“今天到底是咋了,我打白天就聽外面隔會兒就亂哄哄的,也不知在嘮個啥。”
說著,她腦中一閃,看向段虎誒了一聲,“對了虎子,今兒白天村委會的來找你嘞。”
“春花說你不在家,人家就又走了。”
“......虎子,你沒啥事兒瞞著媽吧?”孫巧雲神色有些擔憂。
段虎卻滿臉冷然,嚥下包子端起熱茶呼嚕呼嚕灌下肚,語氣平平道:“沒有。”
“我估摸著是為開荒種地那事兒呢。”
“我聽李守財說的。”
他話音才落,耳畔便躍進“啪”的一聲。
段虎下意識蹙起濃黑眉心,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季春花笨拙又慌張地鑽到桌子下頭。
孫巧雲急忙說:“誒呀掉地上你就甭吃了春花,小心壞了肚子。”
季春花驚道:“那哪兒行,那不是糟踐糧食嗎?我拍拍就行嘞。”
孫巧雲:“嗐呀,拍啥拍,怪麻煩的。”
“糟踐不了,你給虎子,讓虎子吃嘍。”
“真不用拍,你爺們兒牙口好,有個石子兒沙粒啥的全當給他磨牙嘞!”
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