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翻了個老大的白眼,“指著你?”
“得把錢全丟嘍,半毛都不剩。”
他語氣不屑,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得意,“老子早給你收起來了。”
“擱婚房了。”
說完他看了看手上的木匣,漆黑眼瞼微微眯起睨著季春花,如同審問般悠悠道:“你嫁妝都能丟,這家底兒要是叫你丟了咋整?”
季春花一下就炸了,臉蛋兒都燒紅了。
她可大聲地保證:“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我把我自己丟了都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掉的......”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孫巧雲像哄親閨女一樣安慰她的親熱勁,嘴兒一癟,眼窩便生出酸澀。
吭吭嗤嗤地低下頭,“媽是相信我,才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的。”
“我會改的,以後......我以後一定會改的。”
段虎野悍身軀一僵,拉著她往婚房走,好半天都沒吭聲。
直到很久以後,他們倆走到貼著大紅喜字的老木門前。
她似乎隱約聽到他啞嗓嘆了口氣。
他推開門,混不吝地笑了一聲,聽著隨意又輕松,“快打住吧,還把你自己丟了?”
“你是老子媳婦兒,哪兒能丟?”
“這也是屁話。”
他攥著她稍微使勁了些,嗓子深處像是揉著沙子似的,啞了許多,
還是那句:“往後甭叫老子再聽到這些屁話。”
“段家又不是沒垮過,這不也叫我跟媽撐起來了麼。”
“肥婆,你給老子記住——”
段虎反手關上門,話音卻戛然而止。
季春花莫名覺得心尖兒上發麻發燙。
惹得她止不住地想哆嗦,只能悄然咬住下唇拼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