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呀!春花!”
季春花才說完,身後就響起熟悉的呼喚。
比起昨日明顯熟絡親近了許多。
季春花立馬回身,笑著去迎。
這位老嬸子昨天來問信的事情都傳開了,人人都道季春花真是個把能耐全憋裡頭的姑娘。
也有人忍不住感慨,她又懂文化,長得也不醜,挺水靈一個大胖丫頭,咋原先就那樣由著季家作賤她呢?
殊不知,從前踩現在捧的他們實在是很難看得深切。
就如同從前的季春花一樣。
她以前的世界,是那樣的狹隘逼仄,又那樣的小。
逮著個能偶爾給她些虛假溫暖的季琴,就能稀裡糊塗地接著那麼活。
啥也不尋思,或是啥都沒心氣兒尋思。
可後來不同了。
後來她的世界開始慢慢變大,卻並不是重生以後。
而是在她死的那一刻,被段虎扛在寬闊又結實的肩頭時,就變得廣闊了。
她恍然驚覺,這個世界還很大,有很多真正美好的東西或是真正良善的人,她都還沒有遇見過。
有了真的,假的就突然變得那麼明顯,那麼可笑。
她也才頭一回,想到要問問自己:撿回一條命了,那你現在想咋活呢?
又想活成個啥樣呢。
季春花臉上一片暖融融,白淨的圓臉兒堆著笑,柔軟可親。
她問何鳳有啥事兒,沒想何鳳又掏出封信。
“這,也是我們的一個鄰居,她的情況跟我差不多,也是娃們出去務工嘞。”
“她想找人問問寫的是啥,春花呀,你看能不能再幫忙瞅瞅?”
“她這信可短嘞,就幾句話,回去我轉告給她就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