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秋未眯了眸:“陛下要完了。”
花嫁還是沒懂:“看不出。”
“這大抵是憤憤不平罷了,”曹衡斜了身子,靠在尚明秋肩側,意味深長地道, “我跟你說,像柳垂澤此般性子的人一貫都難哄得很。如今這劍都架上了,接下來有陛下好苦頭吃的。”
尚明秋嫌棄地睨他一眼,卻終究沒推開,轉頭沖花嫁道:“日後找位大夫,給你家大人好好法下腦子。”
花嫁:“……”
他在心底咆哮。老子沒大人!
場面一度混亂,柳垂澤低眉斂目,又抬眼,面無波瀾:“你這招舊了些。”
“會嗎。”墨承意小聲問道。
二人目光交彙,柳垂澤動作極小地點點頭,深斂了眸,示意他不要再多話。
墨承意心下了然,即刻板起一張臉,語調森厲眼神兇狠:“柳愛卿這是想害朕。”
柳垂澤容色淡淡,連回應的語氣都是淡的:“臣沒有。”
“那為何西蠻王同你攀談時卻有刺客出手,”墨承意悄悄將劍刃移開了些,面露兇光, “眾愛卿皆知西蠻王與大燕交情匪淺,現如今你分明有意謀害,挑拔兩國關系,到底是何居心?嗯?”
柳垂澤眨眨眼,道:“臣並無二心。”
墨承意繃著臉:“你說沒有就沒有?”
柳垂澤奇怪道:“這不是陛下問的嗎?”
墨承意:“……”
這話說得太好了,他完全接不了。
場面霎時沉默。
曹衡抿了口酒,歪著身剝起龍眼,剝到一半,道:“好安靜。”
尚明秋厭甜,盤中翠綠豔紅全沒動過。他將盤中龍眼至分到曹衡那去,正襟危坐,提醒道:“你那顆是壞的。”
“好像是。”曹衡嘖了一聲,又去換另一個, “這龍眼沒西蠻王府的甜,汁水也不多。肉少核大,我不滿意。”
尚明秋飲盡杯中清茶,遙望天穹寒星子芒,煌煌明燈,意有所指地道:“西蠻王府糧庫囤的龍眼實在太多,現如今已經爛了大半。你恐怕是吃不著了。”
曹衡聞言笑了笑。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談話期間,那紅紗玉臺上的兩人忽然換了個姿勢。墨承意嫌這般方位不便耳語,於是一個躍步將人圈在臂彎內,雖是極為親暱的觸碰,但位置敏感,臺下的人只會覺得他們即將要大打出手。
柳垂澤收回斜睨的目光,道:“你這演技也過於拙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