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有什麼交代嗎?”
“照顧好你小師叔。”
蟬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個“好。”
“你小師叔這半年還好嗎?”
“你不是去見過她了嗎,怎麼還問我?”
“你是怎麼知道我見過她了?”
“這麼久了,你也應該見一次了,總不能一直避著。”
蘇木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就連他眼裡的光也有那麼一瞬間暗了一下,滿腔的心酸豈是一個“避”字能說的清道的明的,可與其說是“避”,還不如說是“躲”。
他是早就知道顧清越就是他的小師妹了,可他不敢去見她,是真的害怕,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寧可讓顧清越覺得他這個大師兄早就死了,是隨著師父和師弟師妹們一起去了,今天見這一面,天知道他準備了多久,又經過了怎樣的掙扎。
見蘇木收起了嬉笑的模樣,蟬衣不禁有些自責,她其實想告訴他,不要再去想了,那些事不能全怪他,他是無心的,可她終究不太會說這些安慰人的話,張了張口,說的卻是:“你跟她說過你要回大雲了嗎?”
“當然說了,只不過我告訴她我會先在這長安城待上幾天。”
見蟬衣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蘇木便解釋道:“我不這樣說,她肯定不讓我走!”
“師父,你早就到長安城了,對嗎?”
“你想問什麼?”
“李穎則是你救的嗎?”
“笑話!你師父我只是用毒的奇才,不是那救人的料,”蘇木不屑地笑了笑,末了,又有幾分責怪的,“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小師叔未必會如師父所願,只會靜等。”
“我小師妹這個人啊,你不讓她做什麼,她還偏偏就喜歡去做,所以她若是想為大雲復仇,又或者是想查生還谷的事,就順著她,暗地裡攔著便是了,總之不能讓她出事。”
“蟬衣記下了,可我覺得小師叔說的對,生還谷的事很有可能與千述邵有關係。”
“那就對丞相府留個心,只是沒有證據,萬萬不可妄下斷語,我也是這些年才知道,真憑實據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