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秋桐書院的春考還有兩天的時間,豐洪勳暫停自己的軍務,讓大兒子豐萇天代為處理,自己則準備留在家中給兩個即將參加考試的兒子進行最後的考前輔導。
豐洪勳命人讓兩個兒子帶著這幾日的功課來寒瘦齋見自己。
雖然豐洪勳對待所有的孩子都一視同仁,但他畢竟日常裡很忙碌,除了長子因為隨他參軍,其他的孩子不免因為交流甚少,對父親有很多的忌憚和敬畏。三少爺和四少爺一聽大管家來報,說是父親要檢查功課,內心十分忐忑。
寒瘦齋裡,豐洪勳很是仔細地閱讀著兒子們的功課。神木侯府多年來延請的都是整個西林國數一數二的西席。雖然侯府傳家乃是武將,最重兵法,但是到了豐洪勳這一代,因為子嗣較之前幾輩都要茂盛,故而不再一味地限制男子必須從軍;又加之自己有過秋桐書院求學的經歷,豐洪勳希望侯府也能出幾位文官,最次也得是學士才好。
細細看過之後,豐洪勳頻頻點頭。一方面,這幾位學館的西席確實有水平。四門功課,尤其是其中的史學與算學,無不切中要點、提綱挈領,佈置的作業有深度但又不至於太生僻、讓學生答不出來。另一方面,兩個孩子的進步讓人欣慰。三兒子以前於詩學很是吃力,雖然有些小才情,但是不夠大氣,如今來看倒是有了不少氣勢;四兒子則是在農學方面進步顯著。要知道,西林國立國之本就是農學,尤其是對於樹木的栽培和繁育最為重視,故而不懂得育樹就會被宗族的人嘲笑。更重要的是,一年多的學習,在豐洪勳看來,憑他們二人現在的才學,考上秋桐書院綽綽有餘。最初還怕早早地娶了媳婦,會影響學業,如今看來還是夫人說得對,只要選對了人,反而可以讓他們收心,更有責任感、更專注。
豐萇順和豐萇澤見父親如此認真地查閱自己的功課,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知道父親雖然不至於殘暴,但是嚴厲是一定的,許久不見,更想父親能夠對自己另眼相看。偷偷抬眼觀瞧,只見侯爺一邊點頭一邊頻露笑容,心說看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很好、非常不錯。”全都看完了以後,豐洪勳高興地說道:“萇順、萇澤,你們兄弟二人真是讓為父喜出望外呀。以這樣的水平,後天的考試考中入選肯定沒問題。”
兄弟倆聽到父親的誇讚,很是自豪。“多謝父親大人的肯定。後天的考試,我兄弟二人一定會全力以赴,不給您和神木侯府丟臉。”
“嗯,好,都是好孩子。後天為父會親自去給你們助陣,對了,還有二夫人和大小姐。”
“謝父親垂愛,我們更有信心了。如果父親沒有其他吩咐,我們想回去再練練射箭。”
豐洪勳剛要點頭同意、讓他們回去,大管家來在門外,說是有事回稟。
“啟稟侯爺,門上來報,您的老師,風雨術士來訪,已在正廳飲茶等您。”
豐洪勳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正好。老師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可以藉此機會讓他再叮囑叮囑兩個兒子後天考試的注意事項。於是他吩咐三少爺和四少爺隨自己一同去見風雨術士雲飛。
許久不見,豐洪勳覺得老師似乎較之以往憔悴、陰鬱了不少,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個究竟。
雙方見過禮、彼此落座後,雲飛先開了口。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兩位應該是洪勳你的三少爺和四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