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起頭:“姐姐,逸王手又伸進來了,我好煩惱哦。”
鹿銜雖聰慧狡黠,坐擁容教,但如今的容教不適合大動干戈,她對於逸王自然是能避則避的。
養活容教這一大家子可不容易呢。
江水笑了笑:“無妨,儲誠庭他如今不會對容教動手,這不在他的圖謀之中。”
鹿銜“哼”了一聲:“你又知道了?”
自己這個姐姐就是聰明過人,一肚子壞水兒,所以看別人的小心思一看一個準,看別人的陰險圖謀也都是大差不離。
可惜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永遠是一副不自信的樣子。
不過如今倒是長進不少了,鹿銜為她覺得高興。
擦擦嘴,鹿銜揉了揉自己的腰,坐久了實在是有些酸。
“左傾秀根骨比其遲分明好上許多,也適宜練刀習劍,為何姐姐你偏要教其遲刀法而教左傾秀醫毒?”
對於這個問題鹿銜有些好奇。
人總是會變得,譬如江水,她眼見江水一點點變成了如今這樣,道不知該不該感慨儲誠庭是如何多智近妖了。
江水本把玩著一柄小扇,聞言在指尖旋了個扇花兒啪嗒一下開啟。
扇面上是江水一時興起,題的幾句不詩不詞。
離方駐馬沉璧水,何曾渡,千金羽。
鹿銜只聽江水道:“因我高興。”
“高興?”
咀嚼一遍江水的話,鹿銜也笑了起來:“是呢,姐姐高興就好,旁的不管。”
以江水的刀法,其遲能學得五分便足矣留在容教當一個不在幾位堂主之下的教眾。
而以江水所表現出的醫術與毒術,左傾秀若能修習三分則更不必再懼正派寸霄如何。
即便是根骨更適宜練刀又如何?鹿銜不過是隨口試探,沒有半分讓江水因材施教的意願。
只要江水姐姐高興便可以了,無論如何,與她都不是一筆虧本買賣不是麼?
鹿銜又磨著江水去彈箏,先前她聽江水續續斷斷撥弄幾段,雖然事隔經年,但其中韻味猶在。
雖然鹿銜不喜愛鹿拂柳屍骨製成的那把人骨琵琶,但她確實是甚愛琵琶的。
否則也不會得到江水一個“琵琶大家”的讚歎。
以樂會友,鹿銜更是其中翹楚,她自然聽得出江水曲中本該有千萬悠悠風雅韻。
若是就此埋沒,豈不可惜?
“不去,在你面前獻醜我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