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醉意燻然江湖人,腰間還彆著一直酒葫蘆,看見車廂裡站出一個拿著把小刀滿臉肅然的女子。
仔細看了一眼,那醉漢大聲斥問:“你就是寸亦劍!”
居然確實是衝自己來的,雖覺意外,可寸亦劍絲毫不懼,她傲然問:“正是,你又是何人!”
那醉酒截道的江湖人哈哈大笑好一通,寸亦劍周身侍衛都嚴陣以待。
但聽他道:“你這儲誠庭座下走狗!且來受死!”
當下便帶著酒意攻了過來,寸亦劍被一隊侍衛護住,看著那醉漢被立地格殺。
血濺三尺,她的靴子上也有幾點血漬。
“屬下護衛不力,望大人恕罪。”
話雖如此,侍衛長的面上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寸亦劍心知肚明他是逸王的人,怎麼動他。
寸亦劍泰然自若:“無妨,繼續行路。”
說完她便回了車廂,沒有多看屍體一眼。
想也知道定然是會被這些侍衛解決乾淨,寸亦劍又神色如常地展卷而閱。
只是她掩藏在袖中的左手止不住地顫動。
既驚且恨。
以儲誠庭的才能與權力,明明可以不動聲色地給他自己謀一個清白名聲。
甚至若他有意,明日大暘境內廟堂阡陌,皆是傳頌逸王功德的聲音。
愚人無耳目,聞過當真,逸王賢名輕易便可讓千萬人敬仰。
難道這不是一個造勢的大好方法麼?
可偏偏有江湖中人仇視,甚至連自己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便會因為一個“儲誠庭走狗”的名頭而遭到仇視殺意!
寸亦劍陡然看見前一刻醉裡喊著斬殺自己的人在下一刻被立地格殺,她又投過窗向外看了一眼——
屍骨已無存。
連路上的血漬都被塵土沙石掩蓋除了自己靴子上的幾滴血漬,沒有一點能夠證明剛才事件的痕跡,寸亦劍幾欲乾嘔。
但她忍住了,面前點香捲簾侍女,也都是逸王的耳目。
不過一個死人罷了。